我以為時光早已撫平年少時的悸動,不曾想他的無心之舉依舊能掀起我心中的驚濤駭浪。
14
我們鉆進馬車後,有一個俊朗的郎君也要進來,說他答應了喜兒給她送畫,要蹭車。
「沒位置。」向川冷漠地將他的頭推了出去。
那郎君也不惱,把車夫趕走,自己充當了車夫。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了他是五皇子,皇子寧願當車夫也要蹭車?我不得不懷疑他的目的。
馬車到了將軍府,我一下車,便有一肉球跑了過來,將我緊緊抱住,哽咽著聲音道:
「葵姐姐,你終於回來了,不是說好一起吃團圓飯的嗎,你怎地說話不算數,自己偷偷便跑了,喜兒等你等得好苦。
」
這是十年前,隻有三歲卻不怕髒汙、軟軟糯糯喊我姐姐,問我願不願意同她回家的喜兒,也是後來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寶貝疙瘩。
如今她十三歲了,快要同我一般高了。
可是這粉粉嫩嫩蹭在我懷裏撒潑的模樣,還是同小時候一般,可愛至極。
一旁的女使說:「喜兒隻知道小姐今日回府,不知道您何時能到,她卻非要在這等,平日裏半刻停不下來,今日等兩個時辰都未抱怨半句,她是真想念您了。」
我摸摸著喜兒的發頂:「都是葵姐姐的錯,讓喜兒等了這般久,葵姐姐再也不走了,日後一定陪著你好不好?」
喜兒這才從懷裏抬起頭來,紅著的雙眼望著我:「不許騙人,拉鉤。」
「好,拉鉤,誰騙人誰是小狗。」
喜兒像一個人形掛件一路掛我身上,我剛邁進將軍府大門,一聲「葵兒」便讓我瞬間紅了眼。
阿姐和老爺子急急走了過來。
「老爺子,阿姐。」
老爺子眼圈微紅,扶著我的臂膀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我還以為把我們葵兒弄丟了。」
阿姐抱著我哭得泣不成聲:「都怪阿姐,應該要等你一起回來的,你那般獨自離去,後來川兒派人去尋你,卻遍尋不到,我多怕你遭遇不測,常常做噩夢,夢見你出事,嚇得整夜睡不著覺。」
這一刻我才驚覺,當年那樣離去真心太不懂事,一走便是三年。
這三年裏,我走到了偏遠的山村,走出了大夏,他們找不到我,該是怎樣牽腸掛肚過來的。
可如今不懂事的我回來了,他們卻依舊不忍心責怪我半句,這可不就是我最親的家人嗎。
我拍著阿姐的背,忍著眼淚道:「阿姐,你知道我的命最硬了,怎會那般容易死去。現在我回來了,便再也不走了,以後便在家陪著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