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陛下,為何是民女?」
「自然是因你能力出眾,你是大夏國首個效仿神醫華佗,行剖腹術之人,你若稱第二,這大夏便無人敢稱第一。」
「可民女出身微末,如何服眾?」
「朕用人,隻憑能力。你出身微末,代表的是蕓蕓眾生,朕便是要天下人知道,即便是一位出身微末的女娘,隻要樂學向上,隻要有能力,便能在我大夏國有出頭之日。」
可天下女子缺的是上進心嗎?缺的是出頭之路啊,難道陛下想……
「陛下欲為天下女子開求學之道?」我震驚問道。
皇帝笑了:「不愧是驃騎大將軍念念不忘之人,一點便通,聘你為醫博士隻是一個開始,而後朕欲開設女子學堂,此事交由長寧籌辦,她亦力薦你共同協理。來日,女子不必再縛於閨閣之中,亦可展鴻鵠之誌。」
曾經我問過雲錦,為何選擇四皇子,而不是太子。
她說,四皇子心裏最重要的是她,知她、亦知情趣,她無法拒絕這樣的深情厚誼。
而太子心裏,裝著天下,裝著百姓。
人的心就那麼點大,哪裏還能容得下風花雪月。
今日一見,我隻想說,這天下活該是他的,如此明君,是天下之大幸。
他失了雲錦,可是全天下的子民皆愛他。
「陛下聖明。」我真心實意道,「民女必定竭盡所能,不負聖恩,隻是,隻能教授剖腹術嗎,能否做課業拓展?」
「你還想教授什麼?」
「刀術不僅可應用於婦人產子,亦可用於五髒六腑,人體四肢,甚至頭顱。譬如腸吻合術、取石術、截肢術、鉆顱術,民女近日對鉆顱術頗有些心得,皆記載在手劄裏,陛下可觀一二。
」
我從袖袋裏掏出手劄,遞交於公公,公公遞向陛下。
陛下翻開看了看,本就白皙的俊臉愈加蒼白。
我心裏盤算著若是能拓展學科,我便可以用皇家資源研學,日後無需再去亂葬崗偷屍體了。
為了顯示我的專業度,我又從袖袋中掏出了一個紙包:
「陛下若是有興趣,我這還有顱中的腦髓物,可供觀賞……」
「不用。」陛下不知為何麵色發青,氣度卻不減分毫。
「你的好意朕心領了,既你如此上進,課業可作適度拓展,太醫令與你接洽便可。」
我收起紙包,拿回手劄,感激涕零道:「多謝陛下。」
「行了,讓驃騎大將軍送你出宮,回家去吧。」陛下和藹送客。
我跟在向川身後走著,他這樣一個腳程比馬車還快的人,如今卻步伐緩慢,遷就著我微跛的腳。
背後又仿佛長眼睛似的,我慢,他便跟著慢,我快,他亦跟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