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囊是葵花味的,跟娘親的一樣,隻有外公的是藥草味的。所有香囊都是葵姐姐配的,她可厲害了,鄰裏鄉親都找她看診呢。」
喜兒下巴揚得高高的,阿姐和阿爹也笑著點頭。
老爺子說:「向家遭難,葵兒一個女娘撐起醫館已是大不易,還要照料昏迷的然兒、年幼的喜兒和我這個老頭子,你們姐弟定要記著她的好。」
阿姐夾了菜到我碗裏:
「葵兒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妹,我們也會是葵兒最好的家人,日後阿姐同你一起分擔。」
我笑著點頭,離了李府,沒了那些糟心事,阿姐如今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狀態比以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離開消耗自己的人,果真是越早越好。
阿姐和李宴緣於陛下賜婚,那時李宴心中早已有白月光,可夫人不知。
但是他們也曾有過一段相敬如賓的夫妻生活的,可是那些情義,隨著李宴對寵妾的偏愛偏信,已經逐漸消磨殆盡。
其實和離後,李宴幾次想看阿姐,皆被老爺子趕走。
有一回,他半夜探進阿姐房裏,我本就與阿姐喜兒睡一屋,他動靜雖小,卻還是驚醒了我。
我同他說:「阿姐雖昏迷,可她能感知一切,你的出現隻會讓她想起那些難過的舊事,這不利於她的病情恢復。」
自那以後,他不再出現,直到阿姐醒來。
他們見了一麵,他要求復合,可阿姐卻再也不願。
人啊,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並不是你回頭,對方就一定會在原地等你的。
那次見麵後,他回去便遣散了所有的姨娘,一副癡心不悔等待阿姐的模樣。
可我們卻覺得,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對比李宴對過去的念念不忘,阿姐早已往前看了,她已經能雲淡風輕地說起曾經那些不堪的過往。
餘生她隻將時間和精力用來愛自己、愛值得愛的家人。
禍兮,福之所倚。
如今我們雖身處牢獄,卻也是多年來唯一一次,一家人整整齊齊吃頓飯。
吃到一半時,不知道誰提了一嘴醫館裏的幫工張阿牛。
老爺子忽地哼了一聲:「整日盯著葵兒看,我看他就是覬覦我們葵兒。」
我愣了愣:「沒有吧,老爺子,這種話可不能胡說。」
阿姐:「誰說沒有,他還跟我打聽你的喜好。」
喜兒:「他還給我糖果,要我在葵姐姐麵前多說他的好,哼,我才不要。」
我著實驚訝了:「喲,你這小饞嘴竟然不要。」
喜兒:「他分明想娶葵姐姐,我才不要葵姐姐離開我們家。」
阿姐:「喜兒,你總不能讓你葵姐姐一輩子不嫁人吧。」
喜兒:「葵姐姐嫁給舅舅不就好了,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