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姨,你為什麼一直叫我的大名呢?」

「因為在我心裏,你是一個會成長起來的大人。你這次做得很好,還記得我說的嗎?成長第一課,保護好媽媽。」

「這一次,你有在嚐試保護她。」

(08)

我原先沒想到霍決會這麼大膽,直接囚禁桑晚晚。

他還真是一個狂妄的人。

和他不同,我一直遵紀守法,霍家不能硬闖,要想點辦法。

莫茹雲及時給我傳遞了一條重要消息。

「小榆,霍決帶桑晚晚看了國外的精神科醫生,」她欲言又止,「如果鑒定書出來……」

我有些愕然,隨即冷笑起來。

看來是在我身上找的靈感。

桑晚晚當然不可能有精神疾病,隻是霍決想要她有。

偽造一紙精神病鑒定報告多簡單,一旦報告公開,桑家無人,霍決就是桑晚晚唯一的監護人,可以隨意掌控桑晚晚的人身自由,剝奪她作為正常人的一切基本權利。

說不定還能憑借不拋棄精神病妻子的新聞搏一個好名聲。

到時候,我才是真正地見不到桑晚晚,遑論幫她的忙。

「吃絕戶的垃圾。」我輕嗤一聲。

「小榆,現在該怎麼辦?」莫茹雲卻有些憂慮,「要不要我家直接圍了霍家?」

「莫家在商場上已經給了霍決很大壓力了。」我頓了頓,「我們現在要去找。」

「找什麼?」

「我不信桑老夫人沒有給桑晚晚留後手。」我說,「哪怕是被世界的意誌控製,她大概率也和我們一樣,留存清醒的一瞬間。」

莫茹雲沉默幾秒:「我明白了,我去查桑氏集團以前的資料和原來的工作團隊。」

如果桑老太太留下什麼東西給桑晚晚,那會放在哪裏呢……

思考片刻,我說:「我得去桑老夫人的墓園看一看。」

「好。」

暴雨仍在下,天空都霧蒙蒙的。

桑老太太所處的墓園我知道,可具體位置不太清楚,於是我就一排一排地找。

中途卻遇到一個正在清掃的中年婦女。

「誒?」她好像是這裏的守墓人,叫住我,「你找誰啊?」

「桑玨。」

她卻像是十分熟悉這個名字,愣在原地,上下打量著我,半晌才問:「你是她什麼人?你叫什麼名字啊?又不是清明,來找她做什麼?」

「我是她孫女的朋友。」這婦女底細不明,我原本不該交代得這麼仔細,卻鬼使神差地抽出身份證遞給她,「我叫宋時榆,是來……」

該編造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呢?

我沉默片刻:「是來幫桑晚晚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可婦女沉默了,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放下掃帚,戴上一副眼鏡,像是核對著什麼一樣,仔仔細細地對比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