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病癥已經漸漸平復,偏偏開始做這種夢。
我確定夢裏那個白月光就是我自己,但我實在想不通我怎麼會和一個有婦之夫舊情復燃。
首先我根本看不上有婦之夫,我對他人的所屬品毫無興趣。
其次我討厭所有男人,但這也不準確,因為我幾乎討厭所有人類。
最後,就國內那群人,我和他們沒有舊情可言。
而且我到底會是誰的白月光?
是那個被我差點砸破相的黑道大佬,還是那個被我嘲笑到破防的佛子,又或者是那個硬要坐我車最後吐了我滿車的太子爺?
我實在想不通。
但是另外三個人的臉我都看不清,他們都像是被蒙上一層重重的馬賽克。
不然我早在發病最嚴重的時候就回國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了。
(02)
其實國內也有一些和我關係不錯的人。
比如莫家大小姐莫茹雲。
她是和我完全不同的性格,無論何時何地精神狀態都無比穩定,總是笑瞇瞇的,就是有點遲鈍。
比如我一周前告訴她我要回國,她一周後給我打電話,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啊。」
我正在砸從工廠批量定製的馬賽克人物擺件,劈裏啪啦的聲音裏,莫茹雲絲毫不慌,聲音溫軟平和:「我想起來一件事……小榆,原來大家都知道你要回來了。」
其實我也一直在調查夢中的一家三口到底是誰,但我畢竟一直在國外,消息並不靈通,當我向父母問及相關信息的時候,他們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當晚我就發現我的外網賬號多了很多奇怪的瀏覽記錄。
——「XXX 滅門案細節。」
——「滅人滿門要怎麼量刑。」
——「解開滅門案慘案的兇手內心。」
——「女兒想殺人怎麼辦。」
我:「……」
看出他們的憂心忡忡,並且這種擔憂並非毫無道理,我無力反駁。
父母這條線走不通,我隻能求助於圈內好友。
到了今天,樹獺莫茹雲終於有信了。
「霍訣,告訴別人會去接機。」她慢吞吞地說,「他有個兒子,很喜歡你。」
霍決?
我瞇了瞇眼睛,有些詫異。
我都快想不起來這個人了——從前他是我打過的一個神經病身後被欺負的小跟班,那時候我們都在讀書,把那個神經病打退學後,霍決還給我送過禮物。
隻是少年的臉是陰鬱的,表情好像還有些不自在,甚至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什麼不要靠近他會變得不幸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