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宅子市值一千三百兩,我身後這些綾羅綢緞,衣裳首飾,古籍詩詞...加起來約莫八千兩。不知沈探花要如何以十兩的月俸還本縣君錢呢?」
人不該妄自菲薄,但也不該狂妄自大。
不過一個探花,在沈謙眼裏怎麼就好像自己成了權臣一般。
沈母不敢說話了,沈謙神情陰沉:「縣君放心,我們這就搬走。我有手有腳自不會貪縣君的東西。」
「哦,是嗎?」我挑眉看他,「那走之前,沈探花把這些銀兩也結一下吧。」
沈謙這一脈除了他們大房,還另有兩個叔伯跟著住過來。
都是些見錢眼開的東西,外出買東西全記侯府的賬,不說金銀玉器,古董文玩,連街邊一碗五文錢的餛飩都是如此。
更不要臉的是,我和沈謙退婚大半個月了,他們一邊在外詆毀我,一邊又繼續賒著賬,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沈謙看著前來要賬的掌櫃臉都綠了:「我憑什麼信你!說不定這些人都是你叫來,故意汙蔑我的!」
沈謙平日裝得人模狗樣,這會兒不少人還是站在他這邊。
我也不急,指了指遠處大包小包歸來的沈家人:「無礙,你那幾位叔伯、堂姐堂妹回來了,咱們可以當麵對峙。」
5
修羅場不過如此。
沈謙的幾個本家親戚起初還不肯承認,後來就成了破口大罵。
「你一個和阿謙訂過婚的女人,還有誰會要?最後不還是要嫁給阿謙?」
「花你們點錢怎麼了,反正侯府有的是錢,早晚也是要給阿謙的!」
哦,原來他們還打了這種主意啊。
沈謙的神情一時變幻莫測。
我勾起嘴角:「沈探花以後還是不要立什麼君子不愛財的人設了,怪好笑的。
」
圍觀的百姓也開始指指點點,言辭之間質疑沈謙的人品。
沈謙麵上掛不住,一時怒了:「夠了!是我沈家逾矩,可縣君敢說自己就沒錯麼?這宅子、物什也不是我主動要的。縣君自己送人又要回去,亦非君子所為!」
「所以呢?」我挑眉看他,「本縣君本來就不是君子啊。」
沈謙說不出話了,他是真急了。
我懶得管他,繼續盤點侯府送出去的東西。
最終沈謙臉上掛不住,帶著沈家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自那後沈謙的名聲也不太好,他急得焦頭爛額,倒再也沒我來我麵前發瘋。
如此又是小半月過去,轉眼到了春狩。
這比詩會更合胃口,因此到了地方我就牽過馬進了獵場。
過了一冬天,兔子狐貍都出來了,我想著給我娘做條圍脖,一連獵了三隻。
高高興興往外走時,冤家路窄遇到了陸婉嬋。
她連弓都沒搭,就騎著馬在林子邊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