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陵西我見過,是個鮮衣怒馬,輕狂肆意的人。
但要說這門婚事如何,我無法評判。
陸婉嬋哭得傷心,我沒有落井下石的習慣,轉身要走——
「哢吱」一聲...
「誰在那!」
3
就說聽人墻角不好。
我無奈嘆了口氣,從層疊的花枝後走出。
就見陸婉嬋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你都聽到了是不是!趙鈺你別得意,即便是嫁給邵陵西那個半隻腳在棺材裏的人也比你好!」
我可以理解陸婉嬋的心情,但對她方才的話實在無法茍同。
「你以為是誰讓你可以在這裏傷春悲秋?邵老將軍一生為國,你卻在這裏咒他的兒子?」
「不想嫁總有不嫁的辦法,便是真嫁了,邵家也絕不會虧待你。」
「陸婉嬋,從前隻覺得你刻薄了些,沒想到內心竟是如此陰毒。」
陸婉嬋被我質問地麵色發白,緊緊咬著嘴唇默默垂淚。
我懶得多糾纏,抬頭卻看到沈謙一臉嫉惡如仇地快步走來。
還是不問緣由便一通指責:
「縣君你適可而止一點!不知陸小姐又如何開罪了縣君,要受此大辱?」
他溫聲安慰著陸婉嬋,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而我同他退婚的事才鬧得沸沸揚揚,今日又這般姿態,指不定流言傳成什麼樣。
陸婉嬋的小姐妹都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我真是氣笑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敢質問本縣君?既是開罪了,要打要罰便都是本縣君說了算。」
從前也沒看出沈謙是個眼盲心瞎的。
又或許隻是單純氣不過那日我將他丟下馬車,故意與我作對?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又不在乎。
而沈謙被我用身份壓,也火了起來:「就是因為縣君這般蠻橫無理,才會找不到好夫家!」
我沒想到沈謙一個男子,張口閉口拿女兒家的婚事說事。
「你又是好...」
「好夫家是指沈探花嗎?邵某倒覺得縣君退婚是明智之選。」
我回頭,邵陵西從光下走來,一身墨色錦袍,襯得肩寬腰細,身量頎長。
嘴角微微勾著笑,眼神卻冷得很。
一直躲在沈謙身後委屈垂淚的陸婉嬋慌了。
她不知道邵陵西聽去了多少,但無論多少,追究起來陸家都要脫一層皮。
隻見她手足無措地行了個禮,卻被邵陵西偏過身子躲開。
接著碎雪一般的聲音響起:「邵某自知並非良配,叫陸小姐憂心了。放心,我會同家母說清楚,本就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不是的,邵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