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我就後悔了。
因為宋哥看我的眼神像惡狼一樣。
我下意識低頭，出門去開車。
等我到 BX 別墅，我徹底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用人間煉獄形容也不足為過。
9
推開門迎麵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客廳水泥地上到處都是還沒來得及幹涸的血跡。
我忍不住幹嘔。
推開所有窗戶，讓空氣沖散這難聞的味道。
我不知道這裏經歷過什麼。
可是我知道，秋接回來那十幾個人都在這。
包括那三根斷指的主人。
我用水不停地沖刷著地麵，越刷，血跡散開的麵積越大，味道也越難聞。
我不敢去想那十幾個人的下場。
直到有一天，秋叛逃了，我才知道，宋哥一直在經營網絡賭場。
秋的叛逃對宋哥的打擊很大。
他那段時間總是疑神疑鬼，感覺身邊我們每一個人都會背叛他。
2019 年 10 月。
柬埔寨正式收回了所有租給外國人的賭場牌照。
宋哥的賭廳也不例外地被關停了。
不過他的重心早已經轉移到了網絡賭場，我也從疊馬仔晉升成了管理。
我管理的團隊有三十人，五人為一條線，有線長，十人為一組有組長。
一組兩線，兩名線長直接歸組長管理。
線長提全線提成，組長提全組，我提整個團隊。
那時候我最瘋狂的一天光提成就能三十萬美金，錢對我來說徹底成了數字。
我對錢免疫到麻木。
不過也隻維持了一個月，因為秋在國內舉報了宋哥。
公安部派警察來跟西港警方聯合執法，差一點就把宋哥連根拔了。
幸虧我們提前接到了消息。
宋哥帶我們這些骨幹轉移到了海上。
可公司還是被憲兵抄家了，保險櫃裏沒來得及轉移的美金全被搶走了。
海欲靜，風不止。
宋哥凝望著西港的方向問我：「阿豪，你會背叛我嗎？」
「不會！」
從西港進入了緬甸海。
在仰光港，有人早恭候多時。
「八哥」。
一個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長著標準的「麒麟」麵相。
在西港，我偶爾會聽宋哥提起以前在國內的故事，這裏麵就有他在國內的好大哥「八哥。」
內蒙礦難的製造者，據說是乘坐私人飛機逃離的國家。
在佤邦，現在擁有一支私人武裝，出門乘坐的都是直升飛機。
路上有軍警攔截時，八哥的司機都會掏出一個小本本給他們看，軍警都會畢恭畢敬地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