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牧在腦中迅速搜索鄧典這個名字,是上個月和她從體育館出來,一身球衣的那個人。
為什麼張豆豆寧願去找鄧典,都不會想要來找他,難道因為分手之後,她就已經徹底將他放在“同學”這一欄身份裏去了嗎?
明明兩個人才分手沒多久,她就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難道隻有他一直在等待兩人重歸於好的那天嗎?為什麼她就可以做到這麼冷酷無情呢?
薑牧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蔫了吧唧的,張豆豆看見一顆豆大的晶瑩剔透的眼淚珠子從滑落。
誰敢信薑牧這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在她麵前委屈吧唧,還潸然落淚的樣子。
張豆豆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再說這樣的場景,誰受得了,除非兩人之間不再兩情相悅,否則不會有人心硬得起來。
她無奈極了,道:“你別哭啊,我不想太麻煩你,你不是很忙嘛,我是怕打擾你。”
張豆豆在身上摸來摸去,半天也沒摸出一張紙,隻好用自己的衣袖去幫他擦淚,又道:“別哭了,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
薑牧眼睛紅紅的,抬眼看了她,好像害怕被她看見自己的失態,又迅速低下頭去,“難道不是?”
張豆豆:“天地良心,我哪裏欺負你了?你也忒敏感了,隻是這件事情沒同你好好商量,你就這樣!”
薑牧眼裏情緒暗淡,嘴角又撇了下去,“現在都不願意和我好好說話了,吼來吼去的,你這還不是欺負我?”
張豆豆扶額:“我沒有吼你,我隻是天生嗓門大……”
薑牧不聽:“以前和我說話的時候也不見你嗓門大……”
張豆豆:“……”
薑牧:“你為什麼就不能依靠我呢?”
張豆豆:“……”
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怎麼又提起來?!
張豆豆:“不是……你事情挺多的,我怕影響到你,雖然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打擾也挺不好的,哈哈哈……”
事到如今,說再多,聽起來都像是在狡辯。
張豆豆也說不下去了,隻好沉默。
……
薑牧垂首,“我很讓你感覺到厭煩嗎?你討厭我嗎?”
薑牧垂著頭,像泄了氣的皮球,落寞的站在原地,張豆豆麵對這樣鬧脾氣的男生,有千百種方法可以解決。
“我當然不是了,我怎麼會討厭你?”
張豆豆牽起他的一隻手,帶著撒嬌意味的輕晃。薑牧賭氣一般扯了扯自己的手臂,也不認真掙脫,讓她牢牢的抓著。
“那你為什麼出事之後,想的都是自己一個人去報警取證,找學長幫忙,都不會想想我,我也可以幫你的。”
薑牧的語氣越說越不對勁,身體也輕微的顫動起來,張豆豆連忙拍拍他的手安慰。
張豆豆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想把自己不堪的一麵讓薑牧看見,又不願讓薑牧知道的她的頭忙腳亂,“可我就是單純的不想麻煩你啊,你別想太多,我沒那個意思。”
薑牧在還沒和她在一起之前,很喜歡哭,因為她當時總傷他的心。
每次薑牧一哭,高大的身子在她麵前卻像一隻柔軟的小貓咪一樣,隻知道“喵喵”叫人、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