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上君婦(2 / 2)

又出錯了?她心裏那個汗啊,明明是叫我跳的嗎?

見她跳出,那兩名婢女就抬起玉盤,將那殘斷的衣擺倒入旁邊燃起的一堆小火中,瞬間便被火舌吞沒,隻餘留一股難聞的焦味散在空氣中。

施莫這才明白,原來是一種慶歸的儀式,估計和後世跨火盆之類的差不多,意思是摧毀過去的厄運或不幸,禍去福至之意。

上君婦並未離去,隻一直微笑看著她,紅腫的眼中有著無盡的滿足和幸福。

接下來就是沐浴更衣,梳妝打扮,施莫害怕黃發嚇著上君婦,於是聲稱要一人獨浴,就要打發了一眾人等。

上君婦笑著上前拉著她的手,說道:“可是為了黃發一事?你大兄已著人先行前來稟報,阿母已知,阿母正欲一觀。”說著上前親手摘下她的小帽。

眾侍一見,頓時呆傻在原地。

上君婦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歎息道:“天命不可轉也!”聲音苦澀之極,無奈之極。

施莫心道,肯定又是那個關於異女的胡掰傳說。轉又一想,現在也可以說不是傳說了,自己遠從三千多年後來,異女之稱也當得。想到這裏她心裏一驚,難道我穿越而來竟是早已命中注定?宛若雙生的樣貌,一樣的名字,這兩者之前她從未刻意地聯係在一起,如今想來,這世間怎會有如此驚人的巧合?

王女平安歸來,自是王宮一大件喜事。商部族首領之公子子履是遠來貴客,據聞又是向王女提求而來,算是三喜臨門了。

有施國君於瑤台設宴,喜賀王妹得歸,因不願打擾王妹與母團聚,又考慮到她在外奔波日久,所以隻設了家宴。而子履作為被感激的對象和王女未來的夫婿而在邀請之列。對於喜迎子履的到來,將定於第二日正式宴請,屆時會有文武百官相陪。

瑤台乃是王宮最高點,立於其上,整個王宮即可盡收眼底。時值初夏,瑤台之上綠竹猗猗,楊柳同垂,花草芬芳,蝶舞鳥鳴,高閣淩空,自有一番不同景象。

瑤台之上建有宮殿,專供君王行樂或宴請賓客而設。此時的殿中早已是聲樂婉轉,輕歌曼舞,酒肉陣陣飄香,令人垂涎欲滴,宮人魚貫出入端食上菜,忙得不可開交。

上君婦回殿更衣了,施莫梳洗妝扮完畢後,就在婢女的引領下,姍姍上了瑤台。進了主殿。殿內的主席榻設於一座幾平方的高台之上,以示賓主之分,貴賤之別。

此時主座上高坐著有施國君和上君婦,二人之間還空著一個位席。見她到來,便招手示意她上去。

客位上依次跪坐了幾位少婦,環肥燕瘦各有秋色,正在欣賞歌舞。見到她進來,除君婦未動外,其他女子娉娉婷婷齊齊起身,躬身向她深深一禮。施莫一楞,轉眼便明白,即便身為國君之姬,仍是低賤的婢妾,王女乃天之嬌女,身份高貴,乃為其主,向主施禮,理所當然。於是生生受了一禮,稍點了點頭,徑直向前走去。

樂工停奏,樂姬也已停下舞蹈,恭敬地退讓一旁,讓出道來,兩位婢女小心地攙扶著她上了高台,安坐於有施國君與上君婦之間。

饒是施莫不懂古代席位安置,此時也知這高台是何等的尊貴,這中間位席又是何等的殊榮,有些局促不安,掙紮著要起身,有施國君輕按住她,和顏道:“今日宴席專為王妹而設,此位你當得。”又轉臉向著上君婦笑道:“外出許多時日,倒是知禮許多,往日可不是這般。”

上君婦一臉欣慰地道:“女大當知禮。往日便是上君和你寵溺過甚,才致那般蠻橫,此番雖是吃些苦頭,倒是多了磨練。”

施莫隻低頭淡淡地一笑,並不接話。她是假冒的,言多必失。原來末喜的性格那般刁蠻,難怪都誇讚她識禮,想想她一個有傾國傾城之貌的王女,受盡兩任國君的萬般寵愛,不刁蠻才怪。

王宮果然是不同於民間,食物非常豐富。各種施莫前世從未吃過的烤肉滿滿地擺了一桌子,肉香浮動,誘得她肚中的讒蟲開始造反,口水連連。在前世她可是無肉不歡的主,可她來這時代這幾天,就一直粗茶淡飯,食不知味,雖跟著子履吃了兩頓肉,可隻是杯水車薪,遠遠無法彌補她沒吃肉日子的缺憾。

待有侍宮人上前稟報說,祭卜師此刻有事耽擱,恐晚些時候才能到,令其不必等候。

祭卜師?難不成因為王女回來了,還要請個巫師來做場法事?轉念又想到在東牙村遇上的那個美女巫婆,心裏不禁又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