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營經濟和國有經濟相比的話,有明顯的弱勢。山西的煤礦要關閉的話,應該要和政府簽訂一些合同,有明顯的政府違法情況,那麼現在有沒有討論新的法律保護民營企業?
國進民退並不是關心數字上,或者是過程中的價值判斷,我們最擔心的就是不通過市場手段、法律手段,而是一味地政府主導,造成國進民退,這種國進民退並不是說民退了又怎麼樣,而是整個社會秩序、法製秩序、市場秩序嚴重地破壞,這是我們今天這個話題最重要的一個意義。
工商聯、民營經濟界的企業家,我想他頭腦是清醒的,通過競爭被打敗,很服氣,但通過行政的強力手段,甚至通過非法的、違反合同法的、撕毀合同乃至於強行武力這樣的一種國進民退的方式被打敗,是非常糟糕的局麵。
中國目前一直沒有形成一種正確的觀念,在讀大學時,關於馬克思主義的報紙非常多,對資本主義的批評非常嚴酷。我國民營資本沒有辦起來,大家是不是對民營經濟存在一個誤解?
也可以這麼說,馬克思主義對資本的批評是非常嚴酷的,每個毛孔裏都帶著血。因為時代的關係,中國主要是靠這二三十年發展起來的,完全可以超越那個階段,可以吸取其他國家在一些規劃上初期的教訓,我們發展市場經濟,如果算上民國,還中斷了前三十年,大概五六十年吧,有些過程不能避免,工業化還在中期,在民營經濟當中出現一些問題,也是正常的。
在沒有政策、技術、資金支持的情況下,民營經濟應該怎麼發展?
我覺得從方向上來講是非常明確的,從十五大以後,十五屆三中全會、十六屆三中全會、十七屆三中全會都是強調兩個毫不動搖,兩個堅定不移,發展國有製經濟毫不動搖,發展多種所有製也要毫不動搖,而且關於非公經濟發展,除了我前麵講的2005年“三十六條”之外,去年又出台了“二十九條”,《關於進一步改善中小企業發展環境的若幹意見》,加起來六十五條。
中央對發展民營經濟的用意是非常好的,但是在具體的落實當中,由於政策不配套、利益集團阻撓,可能會出現暫時性的問題,這三十年來,包括去年最困難的一年,從數字上看,還是國退民進的。去年有四萬億和十萬億,不可能年年都有四萬億、十萬億。
說很多問題的時候,應該要回到一個前提,從行政管理的角度來看,執政的基礎是什麼?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國有經濟占多大的股份?不管是行政手段或者是公共政策的製定,要考慮三個方麵的因素,經濟、政治、法律,考慮公共政策製定的時候,政治是一個首要考慮的問題。我們說的這些問題主要是經濟方麵的,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國有經濟占多大的部分,是有一個前提在那裏,現在國有企業改革全部私營化,是不是執政黨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怎麼來化解這個問題?
我覺得從十五大以來,上麵考慮國有企業改革是考慮得很清楚的,公有製為主體,多種所有製共同發展,剛才我講的公有製主體的時候,就有一個衡量的標準,怎麼衡量?從全國來講,國資委如果把國營經濟的邊界放得很大,應該是可以的;從區域上來看,要這個地方經濟發展得好,老百姓就業要好,收入要高,公有製的主體如果從比重上看的話,必然會受到挑戰,這是一個權衡的問題,你要一個超級穩定的社會,還是要老百姓的富裕和經濟的發展、社會發展?公共政策不管怎麼製定,不管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國家,必須從老百姓的根本利益出發,我想這是最主要的一條,要考慮執政黨的利益,也是應該的,但是我們共產黨好像從沒有這麼說過,首先要考慮我黨派的利益。共產黨講了除了人民的利益之外,沒有任何說到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