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自離開陳塘關後，便以一介凡人之身開始周遊人族疆域，教授道理。
這一去，便是足足兩年。
兩年間，孔宣不知遊曆了人族多少座城池，又教授過多少人。
就連其昔日出城之際隨行的黃牛，此刻也已經可以身化人形。
隻不過，為了繼續傾聽孔宣講述天地至理，這頭黃牛仍舊甘願為孔宣代步。
白水城，崇州境內的一座小城。
因其城側有條名為白水的大河而得名。
孔宣坐於牛兒背上，一人一牛晃晃悠悠的走進了白水城。
隻見白水城四麵張貼著紅布，所遇之人麵上盡皆顯露著一抹喜色，似乎城中有什麼大喜事發生一般。
孔宣落下牛身，牽著牛兒尋了一處客棧走了進去。
隨口要了一些吃食，開口笑問道：“夥計，今日這白水城可是有什麼喜事？”
店內小廝聞言笑問道：“客人是外地來的吧？ ”
孔宣頷首點頭：“不錯，在下是從陳塘關遊學而來。”
“陳塘關？”
“原來客人是從大城來的貴人。”
陳塘關與白水城同屬於於北伯侯崇侯虎疆域治下，與陳塘關相比，白水城也確實是一座小城。
因此，夥計口中的陳塘關大城的稱呼，倒也沒什麼問題。
那小廝麵上多出了幾分恭敬，繼續開口解釋道：“不瞞貴人，明日便是河神的婚事，故而城中今日才十分喜慶。”
“河神？”
“哪裏來的河神？”
孔宣疑惑道。
“自然是白水河的河神。”
孔宣微微一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所謂的河神怕是與圖騰一般無二，伴隨著武道司的出現，部落逐漸消融，沒想到還有什麼河神在汲取著人族氣運。
“不知可否與在下詳細說說這河神？”孔宣開口。
小廝點頭道：“自無不可。”
“說起河神，還要從百年前說起，聽說那時候白水城並非是一個城池，而是一個部落。由於部落臨近白水河，所以部落之人大多靠捕魚為生，但河水洶湧稍有不慎便會有人落入河中遭河妖蠶食。
直到河神出現，波濤洶湧的白水河方才逐漸平息下來。也使得部落之人每日打魚多是豐足而歸，積年累月下來，這才逐漸形成了現在的白水城。”
孔宣好奇道：“那這婚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小廝理所應當道：“河神庇護白水城，自然不會毫無報酬，而是需要每年迎娶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不過，那些女子大多都會獲得不菲的嫁妝，所以也算是兩廂情願。”
小廝似乎看出了孔宣的不滿，甚至還特意解釋了一下是兩廂情願。
孔宣沉吟幾息，眸中閃過一抹訝異。
本以為這河神與部落圖騰一般是為了竊取人族氣運，眼下看來卻隻是為了人族女子，甚至還是以易換的方式。
倒是有意思。
若是庇護人族，不求回報。
那自然是人族欠下了因果，所以大致會獲得一絲人族氣運加身，算是了結了這個因果。但這河神卻是易換了人族女子，甚至還不惜為此付出一些嫁妝，一因一果也算是抵消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