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臉皮頗厚,仍是笑意不減,“我早就說過,她的傷和我沒關係,難道兩位大人看不出來麼?”
維克多微微搖頭,“我們看得出來有什麼用?她們眾口一詞說是你打傷的,這種事解釋不清楚,你必須擔起責任來。”維克多不見兩位仆婦,眼光再一掃,發現她們躺在了地上,怪道:“這又是怎麼了?”
眾人都不說話,高飛“哦”了一聲道:“她們哭暈過去了。”
維克多疑惑地看了高飛一眼,揮了揮手,“你進去吧。”霍克則道:“羅蘭和我們的關係不錯,我不希望你給雙方的關係蒙上陰影。你不是醫生麼?你最好能治好她。”
高飛又是一抱拳,“定不負兩位大人所望!”說著徑直進了屋,掩上了房門。
屋中隻海倫娜一人,她已坐起身,背靠著一個大枕,目光灼灼地看著高飛進來。高飛走到床邊,也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好一會兒才道:“公主精神不錯,但臉色白中泛青,這內傷已有些日子了吧?”
海倫娜輕咳一聲,並不答話,片刻後微微一笑,反問道:“高飛就是你?你就是高飛?”
高飛點點頭,搬個凳子坐下了,“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話,我想查探一下你的傷情。”
“高飛,高飛……這名字真拗口,即不像是狂暴人的名字,也不像是蘇林人的名字……”海倫娜又仔細打量了高飛一番,“你到底從哪兒來?聽說你在維肯住了十七年,但十年前我來時並沒有見過你。”
“十年前我在南區六十七寨,還是小屁孩一個,你怎麼會見得到我。”高飛又有些頭疼,這公主的好奇心似乎並不亞於自己,她真要刨根問底深究一番,自己還真不好應對。
好在海倫娜並沒有在這問題上窮追猛打,她又問:“你是醫生、鑄劍師還是戰士?”
“都是。”高飛轉過話題,“我說公主,你的傷不是小事,而你似乎並不在意。”
“我的傷我自己清楚,幾年前就曾經發作過,休養一段時間就好,沒什麼要緊。”海倫娜向門口望了一眼,見門已關緊,於是小聲問道:“你為什麼沒有受傷?”
“我為什麼沒有受傷?”高飛被問得一頭霧水,想了想才說道:“應該是公主殿下手下留情,放了我一馬。”
海倫娜擺擺手,“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你在修煉時,為什麼沒受傷?”
高飛愈發不明白了,他撓撓頭,“殿下,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海倫娜皺眉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是問,你修習了多長時間的自然術,為什麼沒有受傷?”
“自然術?”高飛啼笑皆非,“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我可從來沒有修習過這個。”
海倫娜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心下也有些不確定了,“可是,如果你沒修過自然術,為什麼能引動自然術的‘域’?”
域?那是什麼?高飛看了會兒屋頂,隱約猜到她說的“域”應該就是自己認為的“場”,當下取了根金屬絲出來,“我對自然術一無所知。我靠的是這個,通過這個來感知你那看不見的力。”
海倫娜有所悟地點點頭,但末了有覺得不對,“可這個隻能感知,我說的是你能引動‘域’。”
“我沒有引動什麼‘域’,隻是借力打力,公主再仔細回想一下,其實所有‘看不見的力’全部來自於你自己。也就是說,我利用你先發的力來攻擊你後發的力,僅此而已。”
海倫娜回想了一下“域”被引動的情形,自己沒有把握住域的方向,讓域能攜同破鞭的扭力一起,差點丟了劍。域的方向為什麼會改變?如果不是被他引動的,那又因何而變?難道真是如他所言,自己之前的域能被他利用了?……
海倫娜想了半天仍想不通透,從個人的意願上講,她更希望聽到高飛說他會自然術,但她已觀察許久,高飛的確不像修習過自然術的樣子。這個問題卡在那兒,就像一顆石子卡在心間,她胸口隱隱作痛起來,撫著胸又輕咳兩下,一根血絲沾上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