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四起,眾人又開始喝彩,不喜歡酒,那還是狂暴人嗎?雖然一年到頭喝不了幾次,每次也沒有多少,但每一個狂暴人對酒都有種近乎於癡迷的熱愛。作為狂暴族的大智者,怎能不會喝酒?
眼看著高飛這個大智者越來越像狂暴人了,眾人心裏又是驕傲又是振奮,隻有狂暴族,隻有偉大的狂暴族,才能造就出高飛這樣出色的人物!至於高飛究竟來自哪裏,眾人現在,以及今後都不會再去計較,高飛,就是他們的大智者,永遠都是!
喝完了一盅,高飛直喘粗氣,這酒度數不高,可勁道怎就那麼大呢?高飛肚子快裝不下了,酒勁也上了頭,看著剩下的七個滿滿的酒盅直犯暈。考,難道今天真要死在這裏?!
弗雷澤在一旁看著高飛,絲毫沒有察覺高飛的窘態,隻是眼冒綠光對著剩下的酒左瞥右瞟,嘴裏還在不停咕噥:“喝,喝,快點喝……這酒啊,嘖嘖……”
高飛又抬起一盅,深深籲了一口氣,斜眼看看埃德加那邊,已經空了六個酒盅了,而那家夥似乎還遠沒到位似的,手中第七盅已經去了一半。高飛直感歎,這都是些什麼人哪,一個個都牲口變的?罷罷罷,今天要麼撐死要麼醉死,就躺在這兒拉倒!當下,酒盅一舉,仰著頭開始灌第二盅。
掌聲、笑聲,還有打氣加油聲一陣陣響起,誰都看出來了,高飛喝不了多少酒,但一個個都為高飛的“豪邁”由衷鼓舞。不是嗎?他不僅是大智者,他還是傑出的勇士!
高飛滿頭大汗灌完第二盅,腿開始發軟,肚子脹得像隻鼓,耳朵也開始嗡嗡作響,遠處的聲音已聽不見,近處的聲音也已聽不清,隻聽得見自己砰砰的心跳。還有六盅,滿滿的六盅,真要全喝了,再加一個高飛也得掛!
可是,這麼珍貴的東西,眾人都舍不得喝,要為自己和埃德加省下來,不就是想看著他們心目中的勇士接受這份難得的禮物麼?盛情難卻啊!喝?或不喝?平日果敢明斷的高飛現在卻猶豫難決了。
文森特不知何時來到了高飛旁邊,他拍拍高飛的肩頭,“怎樣?酒不錯吧?”
“好,很好,非常好!”高飛哈哈一笑,不舒服的那頭已過去,現在他感到身體在飄,熏熏然,陶陶然,很有點獨坐雲端的感覺。他認為自己還能喝,於是,又搖搖晃晃提起了第三個酒盅。
文森特把他那第三個酒盅搶了過來,說道:“好東西不能一次喝完,剩下的酒我幫你留著,你有空再慢慢品嚐。”見高飛還有些暈暈叨叨,又道:“還不謝謝大家?”
高飛清醒了一點,他明白文森特這是在幫他解圍呢,當下對著眾人抱了抱拳,“各位的深情厚意,我高飛永遠銘記在心。等我有錢了,送每人一大缸酒!”
高飛這手勢沒人能看懂,但他的話大夥都聽得清楚,“嗚哇”的歡呼再次響徹雲霄,每人一缸酒啊,那就可以盡情喝個痛快!沒人覺得高飛在開玩笑,他是大智者,大智者的話就算是酒話,也必然會兌現!當然,什麼時候兌現,那就是高飛說了算了。
“你有正事。”文森特放下酒盅,看著高飛發軟的雙腿,很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還走得了路,“你還走得動不?大長老要你過去一趟。”
“大長老?”高飛的酒又醒了一些,大長老在高飛心目中隻是一個符號,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寨子裏,但大長老和他完全沒有什麼交集。“有什麼事麼?”高飛問。
“他沒告訴我。不過,一定是很緊急、很重要的事,你最好趕快去。”文森特鄭重地說道。
高飛和眾人告罪一聲,往大長老的屋子行去。半路上,文森特的幾句話又鑽進了他的耳朵裏,“對大長老,你要保持足夠的尊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的老師就是大長老。”
“啊?!”高飛沒有回頭,卻是張大了嘴,大長老那麼一個兩百多歲,整天隻知打瞌睡,對外界不聞不問,低調得快要讓人遺忘的糟老頭子,竟然是智勇雙全文森特的老師?這片土地,實在是太神奇了。
高飛腳踩棉花,搖搖擺擺來到了大長老居室,屋門緊閉,屋中亮著昏暗的燈。高飛抬手敲門,敲到手指發麻,屋內卻沒有任何回應。
高飛有些懷疑文森特為了給他解圍,故意放了這麼一個幌子,正待轉身離去,屋內終於傳出了大長老的聲音,“進來。”聲音沒什麼力量,聽上去蒼老不堪。
高飛推了推門,卻是紋絲不動,“大長老,門是鎖著的,我進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