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在巡捕的押送下來到了縣裏的府衙,並被直接關到了牢房裏。
牢房裏一股陰森之氣,到處彌漫著腐爛、血腥夾雜著糞便的氣味,讓人作嘔。
而且不知道為何,一進這牢房就感覺身上的真氣阻塞。
他一路走來,看見牢房裏的囚犯一個個眼神呆滯,比那昏暗的環境還要昏暗。
隻是這小小的縣城,為什麼會關押這麼多囚犯,難道都是跟他們一樣都是被強製征兵的。
那乞丐似乎對這環境十分的適應,來了就又躺下睡覺。
方旬都懷疑他要跟著來是不是就為了換個地方睡覺而已。
“大哥,這是牢房啊,你居然還睡得著。”
乞丐居然破天荒的開始答話,“我一個半死不活的乞丐,你為什麼要幫我?”
“怎麼說咱們也做了一段日子的鄰居,不能見死不救吧。”
“不值得,你走吧。”
“大哥,咱們現在在牢裏,是你說走就能走的嗎?”
“旬哥,是你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角落傳來。
方旬尋聲望去,看見了好幾個熟悉的麵孔,居然都是他們橋頭鎮裏的人。
剛剛說話的就是方四伯家的兒子方奎。
他們家在方旬落魄的時候幫襯最多,這幾日方旬本來還想找他一趟,讓他也到武館習武,沒想到他居然被抓到了牢房裏。
“奎子,你們怎麼在這?”
方奎激動道,“旬哥,你也是被征兵強行征來的嗎?”
“嗯,奎子,你家不是交過人頭稅了嗎?為什麼還要抓你?”
方奎頹喪著頭,“旬哥,人頭稅長了一倍,我們掏不出來,跟那些官爺理論,誰知道那些官爺就動手打我們,還打傷了小雨,我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方旬看見了方奎身旁的小女孩,雙手抱膝蓋,臉色慘白,額頭處不知是用誰身上麻布包紮著。
她是六伯家的小孫兒,今年不過十歲,之前方旬沒有自暴自棄之時,小姑娘還很喜歡找方旬識字。
她看見了方旬,帶著哭腔道:“方旬哥哥。”
“別怕,我會帶你們出去的。”
“旬哥,這裏是死牢,我們恐怕出不去了。”,方奎一臉頹喪。
“你們打死人了?”,方旬問道。
“沒……沒有,就是見血了。”
“打沒打死按照按照大梁律法隻要武力抗拒兵役那都是死罪。”,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隔壁囚房飄了過來。
方旬看過去,是個麵容消瘦的年輕男子,看著一股書生氣,完全不像作奸犯科之人。
“這位兄弟是?”
“不重要,在這死牢裏的反正都得死。”
“這是死牢?”
“沒看見牢房門口掛著的木牌嗎?”
方奎說道:“旬哥,這是死牢,你為什麼也被抓到了這?你也打那些官爺了?”
方旬搖了搖頭,他也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扔到了這死牢裏,以為隻是要被強征而已。
地上那男子又說道:“不是打了官爺才會被抓到死牢的。”
方感覺這男的是不是有點過於淡定了,不像一個普通凡人麵對死亡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