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芳果然挺身而出,笑著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我過會兒慢慢細說給母親聽好了。先讓四妹回院子休息吧!”
齊氏啞然失笑。
也不知道晴姐兒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哄得一向倔強任性的寶貝女兒待她如此親熱。也罷,稍後慢慢問也就是了。
若雲感激的衝沈宜芳笑了笑,然後在香菱的攙扶下慢慢回了院子休息。
沈宜芳則隨著齊氏回了院子。不待齊氏追問,沈宜芳便將今天一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一一道來。
齊氏聽的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大驚,一會兒搖頭歎氣,一會兒沉著麵孔。
“……就是這樣子了。”沈宜芳說的口幹舌燥,隨手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不說不知道,一說才發現,今天果然是一波三折。
齊氏歎道:“早知會出這麼多事情,無論如何我也該跟著去才是。”若是有她跟著去,定然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隻怕沈湘一定會覺得沈家的幾位小姐不夠端正嫻雅盡是會惹事……
沈宜芳看出齊氏心中所想,抗議道:“母親,今兒個的事情,你可不能怪四妹。她也不是成心將表嫂的琴給弄壞的。你不知道,她當時被嚇的都昏倒了呢!”
齊氏嗔怪的白了沈宜芳一眼:“也不知道晴姐兒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倒是處處為她說話。”
一連兩個人都這麼說,沈宜芳可真的不服氣了。撅著嘴巴說道:“母親,大姐這麼說也就罷了,怎的連你也這麼說嘛!四妹可沒給我灌什麼迷魂湯,我和四妹好著呢!”
沈宜芳是個難親近的孤傲性子。隻是,一旦打入她的心扉,她便會掏心窩子待別人好。若雲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終於真正打開了沈宜芳的心扉,也算是幸事一樁。
齊氏啼笑皆非,索性說道:“好好好,你們倆怎麼好我都不管總成了吧!隻要你高興,怎麼樣都好。”左右不過是個庶出的女兒罷了,料想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沈宜芳這才滿意的笑了。
齊氏又關切的問道:“對了,晴姐兒為了曄哥兒跌了一跤,你姑姑是什麼反應?”
沈宜芳笑著說道:“姑姑緊張的很,還特地賞了盒白玉膏給四妹。那藥膏可是個好東西,聽說隻要抹幾天,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疤痕呢!”
齊氏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說道:“即是如此,就讓晴姐兒好好休息幾日,待傷好了,再去書房上課。”說著,便扭頭吩咐了秋霜一聲。
秋霜忙領命去了若雲的院子。
到了那裏的時候,若雲正坐在屋子裏,手裏拿著一個香囊在發呆。
秋霜怎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香囊背後的故事,笑著稟明來意:“……太太吩咐了,請四小姐明日起在院子裏好生歇著,待傷全部好了,再去書房上課也不遲。”
若雲將香囊隨手收了起來,笑著應了。
她的手心雖然不流血了,可要結疤也著實要幾天,現在連握拳伸開這類簡單的動作也很是費力氣。寫字彈琴女紅什麼的,都不方便。不休息也不成啊!
待秋霜走了之後,香菱才眼睛紅紅的走了進來:“小姐,今兒個您就早些吃了飯,然後歇著吧!”
今兒個回了院子之後,香菱被氣急敗壞的許媽媽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完好無損的小姐出去做客,回來之後卻是到處是傷,也難怪許媽媽渾身的火氣了。劈頭蓋臉的罵了香菱一通,說她沒照顧好小姐是個廢物雲雲。
香菱本就內疚,被許媽媽這麼一罵,更是心裏難受,哭了好半天,眼睛都哭腫了。
若雲抬頭一看,香菱紅腫的桃子眼便引入眼簾。
若雲也有些微的自責了,歎道:“都是我不小心,倒連累了你被許媽媽罵了一通。”
香菱哽咽著說道:“小姐,你這麼說,奴婢可真是更沒臉見人了。都怪奴婢伺候的不夠周到,小姐今天連連受了驚嚇,還受了傷……”說著,又哭了起來。
這發自內心的自責和內疚,和那種虛情假意裝模作樣的請罪是不同的。若雲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見香菱哭的稀裏嘩啦的,若雲心裏也很是不好受,柔聲安撫道:“好香菱,你不要哭了,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怎麼能怪到你頭上去?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會小心好不好?”
安撫了半天,香菱才算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