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若雲便沒去書房,安心的在院子裏休息靜養。
平日裏總是忙碌的很,幾乎沒什麼消停的時候。這次因為手掌膝蓋都受傷,既不能隨意走動,更不方便動手做任何事。因此,若雲隻餘下曬著太陽發呆一事可做了。
丫鬟們來來去去忙活著做事,若雲一個人閑坐著實在無聊的發慌。想拿本書看著解解悶,偏偏書房裏基本沒有什麼可供消遣的閑書。
若雲隻得看起了《女論語》。隻是,看著看著,腦子裏便想起了齊簫曾說過的關於另一個國度裏女子的自由平等的生活……
然後,手中的書實在是沒了任何吸引力。
若雲歎口氣,將書遞給了身邊的香菱。
香菱見若雲百無聊賴,笑著說道:“小姐,要是實在無聊的緊,就去葉姨娘的院子裏轉轉如何?”也省得在這兒大眼瞪小眼的一臉無奈。
若雲正待欣然應了,就聽許媽媽在一旁出言反對:“這怎麼可以,小姐的膝蓋還沒好,怎麼可以隨意走動。”
香菱一臉慚愧的認錯:“許媽媽說的對,都是奴婢思慮不周了。”
若雲無奈的一笑。不過是跌了一跤罷了,放在往日,她還是得繼續做事,片刻不能消停。做了小姐,便嬌貴起來了。身邊的人一個塞一個緊張呢!
算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這兒發呆曬太陽好了……
正想著,就聽院門被敲響了。正掃著地的翠兒伶俐的跑去開門,待看清來人,立刻堆出了滿臉笑容:“葉姨娘,您怎的有空過來了?”
若雲一驚,忙起身迎了過去。
葉姨娘肚子已經隆起,走路自然要謹慎小心些。春竹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攙扶著,唯恐有個閃失。
若雲笑著說道:“葉姨娘,你今日怎的有空過來了?來,快些坐下歇會兒。”不用多說,香菱早已進屋搬了張舒適的椅子出來,和若雲坐的椅子並排列好。
葉姨娘在春竹的攙扶下緩緩的落座,眼睛卻一直仔細的打量若雲,待見到她兩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掌時,不由得歎氣道:“我昨天晚上便聽說了你在王府跌了一跤的事情,心裏一直惦記著。你的手究竟怎麼樣了?”
看這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樣子,真是讓人擔憂呢!
若雲啞然失笑,安撫葉姨娘道:“不用擔心,我的手心被磨破了一點,其實沒什麼要緊。姑姑特地送了上好的藥膏給我,最多兩三天便能完好如初。”
其實,這點小傷實在不值一提。根本不用包紮的這麼誇張。不過,許媽媽很是堅持,若雲也沒法子,隻得任由許媽媽折騰了一通。這麼一來,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傷,便顯得煞是唬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膝蓋處被磨破的地方,也被許媽媽用幹淨柔軟的棉布包裹了好幾層。要不是遮掩在裙子下,隻怕人人看了都會心驚肉跳呢!
若雲一番連說帶笑,神情輕鬆自然。葉姨娘總算稍稍放下心來:“沒事就好。”
春竹在一旁接口道:“四小姐,你可不知道,葉姨娘昨天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呢!今天早上起床之後,剛喝了藥吃了早飯,便嚷著要過來看看你……”
葉姨娘嗔怪的白了春竹一眼:“好了好了,就你話多。”動不動就在若雲麵前告狀訴苦,這丫頭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春竹在葉姨娘身邊幾年,早摸清了葉姨娘的好脾氣,因此絲毫不見緊張慌亂,反而笑嘻嘻的說道:“奴婢不說總成了吧!”然後將頭轉向若雲,又是皺眉又是使眼色。表情豐富之極。
若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許媽媽和香菱等人更是笑不可抑。
葉姨娘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這丫頭,哪來這麼多的鬼花樣。”
春竹一本正經的解釋:“您讓奴婢不要說話,奴婢可是很聽話的,剛才真的是一句沒說。”最多就是擠眉弄眼罷了。
葉姨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死丫頭,生生的被我慣壞了,看今後誰還敢娶你。”
一提到嫁娶,春竹頓時羞澀的紅了臉,哪裏還有剛才半分古靈精怪的樣子:“奴婢……奴婢才不想嫁人呢!”
她的言不由衷也未免太過明顯了,在場的人誰能看不出來?
香菱忍不住打趣道:“好了,春竹姐,你就消停會兒閉上嘴吧!葉姨娘若是對你的話信以為真,看你今後怎麼辦?”
若雲用袖子掩嘴,笑個不停。人多果然熱鬧啊!
許媽媽上下打量葉姨娘兩眼,笑著問道:“葉姨娘身子可還安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