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眼裏看到的是她自己的皮包自己飄了回來。
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之後口裏喃喃自語,這時又起風,阿黑更聽不清她說什麼了。
女人最終是撥打了求救電話叫來了救護車,阿黑靠在燈柱下看著來人吧女人抬上了車關上了門,開遠了才幽幽地走到剛剛男人經過的地方。
阿黑把地上男人掉落的圍巾套在了自己脖子上繞了繞,準備走回之前坐的長椅時頓了頓,然後發出聲歎氣後就轉身在路上神情迷惘地走去。
阿黑是個鬼,剛開始時她不知道自己是個鬼。
她發現自己有開始有想法開始思考的時候是半個月前,她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是的,她沒有記憶,應該是沒有生前的記憶。
她發現路過的人不能看見她無論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前幾天她大晚上在公園飄來飄去時看到了幾個跟自己一樣也有點不一樣的同類,上前搭話才知道他們是鬼,自己也是鬼。
這讓那幾個掛在樹上的“老鬼”嘲笑了她一番,說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是鬼之類的,然後有個鬼好心地跟她說,有些鬼是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變鬼了有些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變鬼了,阿黑還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都好心幫她解答了。
幾個鬼笑嘻嘻地看著樹下的阿黑,一邊小聲地討論著一邊又擺出自己是老長輩的模樣。
“小娃子,你叫啥?”一個腦袋沒了上半截隻有剩下眉毛下邊的臉的老頭問她,
“我不知道”
“嘖”一個濕漉漉的舌頭長到正在用手指把玩舌頭的鬼有點嫌棄地看了看她,“那你總得來個稱呼撒”手指上沾滿了粘液。
阿黑看了看自己之前撿到的寬鬆的破爛黑色大套衣,“那我叫阿黑吧!”阿黑說著望向樹上的三老鬼。
那個一直沒對阿黑說話的白衣服眼睛占了半張臉大的嘴唇黑黑的女鬼終於對她說了話“哎喲,你一個小女生,起著名字多不好啊,你看看,像我,叫阿嬌,這樣才是女孩子嘛!”女鬼邊說臉上邊呈現著自認為嬌媚的表情。
阿黑對他們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是叫阿黑吧,方便。你們呢,你們叫什麼?”
“嘻嘻,我叫軟軟~”那個一直玩弄著自己舌頭的鬼擠眉弄眼地對阿黑說,“是不是很適合人家,聽說現在人都喜歡軟軟萌萌的叫做自己名字”
“小姑娘叫我老吳就好了。”老張擺出一副稱之為慈祥的表情看著阿黑,不過阿黑覺得這三鬼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
阿黑沒事不去找那三鬼。
因為覺得他們太聒噪了,整天吱吱喳喳比那大街上音響喇叭放的音樂還煩。
什麼事他們都說,好像就沒什麼他們不知道的。
什麼昨天樹下走過那個老太婆家裏的媳婦出去勾男人啦,什麼她自己的兒子居然也在外麵包了三老婆之類的,還有路過的小情侶說他們走不長啦,那男的根本就不愛這個女的啊之類的,總之阿黑在他們那裏呆了兩天就以想出去走走看為由溜走了。
今天是冬至,阿黑看到街上熱鬧的人群來來去去,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她而感到有點失落。
是啊,自己已經是個鬼了,還想著什麼呢。
阿黑跟過很多行人回家,看著他們的生活,努力想著自己會不會想起點什麼。
“唉”阿黑最近經常歎氣,感覺自己都像是古代的深宅裏的怨婦了。咦?深宅怨婦?那是什麼?
搖了搖頭,拍了下自己的臉,“想什麼呢”阿黑經常這樣說自己,不過也是奇怪,一般鬼死後不都是去了投胎嗎為什麼自己還在遊蕩。
唔,難不成自己有什麼任務在身所以不能離去嗎!還是難道自己是鬼界的使者留下來是觀察人間嗎!
就在阿黑在天台吹著蕭蕭寒風腦洞活躍時,“喂!”背後收到了攻擊,從硬硬的感覺來說,應該是石子。
臥槽誰啊,然後阿黑轉過了頭
阿黑看到一個人。是的,是個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