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以後總能見著。”
陸青鸞淡淡笑，蕭清瀾是嫡出長姐，蕭行雲不過是庶出小弟，蕭清瀾高嫁了，不回來參加他的大婚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禮數到了就行，陸青鸞之前看過，榮國公府是有送來規製內的禮數，已然給足了麵子。
她對那些虛禮也不在意，目光一直在暖丫頭身上，默了默，又問：“暖丫頭看著不過兩歲多。”
雲柳搖頭：“實齡已是三歲零三個月。她生來體弱，這些年我這個當娘的又沒能力精細養著她，瞧著才這般顯小。”
陸青鸞估算著出生年月：“昭和十四年十一月生？”
雲柳點頭，默了默，又苦澀道：“暖暖不是足月生的，怪我，當時遇著些煩心事，影響了胎氣，若是她拖到十二月足月，身子也不必這般弱。”忍不住又將小小的身子摟緊了些，愧疚都在這細微的動作裏。
陸青鸞手指僵硬地收攏握住椅子扶手。若非來自心底那股強大的自製力，她幾乎就要撲過去將暖暖搶過來，可即便如此，她也還是失態地歎出了一口沉重的呼吸，眼底湧出巨大的難過和哀傷。
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令雲柳很無措茫然：“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陸青鸞回過神，那一抹突如其來的情緒很快就隱去了，淡淡搖頭道：“我沒事，就是暖丫頭生來就受難，聽著不免心疼，是我失態了，抱歉。”
從脖頸上解下一個平安扣，走過來親自係在暖暖的脖子上：“這平安扣在大佛寺開過光，給丫頭護個平安。”
“這個太貴重了，暖丫頭受不起。”
雲柳不敢收，抬手攔著她的動作：“再說昨日敬茶時，你已經給過暖丫頭見麵禮了，這就不必了吧。”
雲柳出身清貴，日子過得簡樸，但不是沒見識不通透的人。陸青鸞那般有錢，送出去的東西價值都不菲，可這平安扣是她貼身帶著的，想來不是東西多貴，而是對她來說很珍貴，跟給暖丫頭治療風寒養身的藥材不可相比。
陸青鸞卻堅持：“聽說侯爺去討世子位了。若是能落得確切消息下來，大嫂就該是正經上朝碟的世子夫人。這平安扣送給暖丫頭，就算是我提前恭賀，也在大嫂這裏賣個好，以後多照拂我和三郎一些。”
“我這不……”
“大嫂若是不收，就是與我生分，下回我可不敢再隨意到大嫂這裏走動了。”
雲柳還想推拒，眼波瞧見外頭三三五五紮堆潤日子的下人，此刻都掩掩藏藏地在外頭探頭。
雲柳心裏頓時明白了，陸青鸞在給自己提身價。
至少為了暖丫頭以後日子好過一些吧。
雲柳猶豫一下，還是收了，由著陸青鸞給暖暖戴好平安扣，等她係好繩結後，又叫暖暖跪著給陸青鸞行了一個大禮。
“暖暖謝謝三嬸娘。”
陸青鸞沒有客氣，生受了暖丫頭的這個磕頭大禮，之後也過來抱了抱暖暖，發自內心地寵溺她：“你是個貼心的好孩子，三嬸娘很喜歡你，你若也喜歡三嬸娘，隨時可以到嬸娘院裏去玩，嬸娘那裏有好多好吃好玩的，都可以給你。”
說得小丫頭心花怒放，忍不住也蹭了蹭陸青鸞，三嬸娘真好，才見麵就給她送好東西，還邀請她以後常去她院裏走動，可是一想到自己平時隻能在自己院裏玩耍不能隨便出去，暖暖又猶豫了，抬頭看向雲柳：“阿娘，我可以去三嬸娘院裏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