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農拓(下)(2 / 3)

“我給她注射了一些神經毒素,大概半小時後才能醒過來。”竹葉青靠在桌子上說道。

“謝謝。”我點點頭說道。

“您這樣我還真有點不習慣。”竹葉青拉著衣袖說道。

“我隻是他的一魂,不是那個隻會生氣的魂罷了,所以當然會和他不同。”我清楚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我不想過多的解釋。

“我知道,而且您那天義無反顧的保護小妹的樣子很帥氣。”竹葉青微笑著說道“雖然結局不是很好,但是挺感人的。哦,冥王不允許我們說出來。,所以我也不能說那天發生了什麼。”

“沒關係,我答應了貓兒要一起找回那段記憶,所以你們說不說無所謂。”我淡然的說道。

“那祝您順利,我先走了。”竹葉青微微一鞠躬離開了。

我獨自坐在雕花木凳上看著周圍,室內的布局很簡單,進門便看見擺在左右兩邊的木床,一張鋪上了舒適的蠶絲被,懸掛著粉紅色的床簾,而另一張隻有床板,上麵還堆積了厚厚一層的灰塵,每張床的左邊邊都有一個雕花漆木櫃,看來是一個衣櫃,破木床旁是一扇用門簾遮起來的木門,木門旁撐開的窗戶下放著一張桌子,上麵堆積著一大摞書,一盞節能台燈,還有我的箱子。相配套的是一把具有現代氣息的皮質靠椅,上麵放著貓兒的衣物。我尷尬的抬起頭,天花板上懸掛著一些和冥王殿上的英魂石一模一樣的金塊,它散發出的光刺的我眼直發昏。

“看到什麼了。”玉麵狐放下盆看著我。

“燈太亮了。”我低下頭揉揉眼“我住哪啊?”

“這。”玉麵狐擦擦手說道。

“啊?可貓兒在這。”我指著躺在床上的貓兒說道。

“哦,你要是敢做其他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就算你是神農拓也沒用。”玉麵狐淡定的打開床邊的衣櫃,拿出幾件貓兒的衣服放到貓兒枕邊。

“那給我找間房啊。”我激動的站起來看著玉麵狐。

“那張床是你的。”玉麵狐指了指那張沾滿灰塵的床,對我的問題不理不睬“以前都能和小妹同床共枕,現在隻是在同一屋簷下就這樣了?”

“同,同,同床共枕?!”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玉麵狐。

“雖然那天隻是個誤會。”玉麵狐微笑著說道。

“喂,這種玩笑會嚇死人的。”我稍微平複了心情。

“反正你已經死了。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廚房裏有水管,被子和竹席在衣櫃裏。”玉麵狐將水倒在院子裏,然後將盆放到廚房離開了。

“我自己怎麼收拾啊?”我站在床邊上下打量了一遍。

輕輕一吹,泛起陣陣塵埃十分嗆人,我擺了擺手散開灰塵,無奈的打開衣櫃,裏麵非常整潔,被子和竹席都整齊的放在櫃子裏,衣架上還掛著一件外黑內紅的鬥篷,摸上去那種柔軟的觸感如同摸著動物的毛發。這是我以前穿的嗎?我打開所有的櫃子,將自己的衣服放進去。書桌上堆積著許多醫書,全部和針灸術有關,我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把自己的書拿出來放到右上角。然後將椅子上貓兒的衣服扔進廚房的大木盆中,再接滿水放到一旁。環顧整個廚房,竟然沒有古時的灶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電磁爐,可能冥界使用的是水力發電,所以電器設施才會這麼多,畢竟忘川河和黃泉的水力足夠發電。陶瓷餐具,木筷都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水槽上方的櫥櫃裏,一些食材碼放在大理石桌台上的塑料盆中;刀具,勺子懸掛在鑲嵌著瓷磚的牆上。大理石桌台的左邊是一扇不透明的玻璃門,我打開門,一麵鏡子正對著門,旁邊寬大的木桶上搭著幾條浴巾,我拍拍手關上門,百無聊賴的在院子裏轉了幾圈,我掏出手機,現在已經是早晨六點了。我歎了口氣走進左藥房,裏麵放著一個長長的中藥櫃,我隨意拉開幾個藥櫃,裏麵卻空空如也,漆木櫃台上用硯台壓著一摞牛皮紙,僅有幾個砝碼的天平擺在一旁。這裏也沒什麼好打發時間的,我隻好又回到屋中。

貓兒還在熟睡,我怕她會著涼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她的肩膀。我看著那扇被著遮住的門好奇的走過去,掀開門簾裏麵的空間十分狹小兩架三層的書架便占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間,隻留下一條路。我看著書架慢慢的往前走,每一排書架都堆滿了書和竹簡,似乎每天都有魂在打理,每一本都沒有被放置的痕跡,我隨便拿出一本裏麵記錄的並非醫學內容而是一宗宗離魂檔案,有的被蓋上了紅印而有的是藍印,我搖搖頭又放了回去,走到盡頭地上擺著一張漆木案桌,上麵放著一盞燭台,一方硯台還有一個毛筆架,可能以前我就是在這裏處理冥界事務,也在這裏為冥界工作到油盡燈枯時。我盤膝坐下,撫摸著桌案希望能回想起往事,可始終都想不起來,我失落的站起來看看卷宗來發泄,原來朝著案桌的方向的書架上刻著楷體字用來區分,左邊是檔案,右邊是醫術與個人檔案。我從右邊第二層中隨意抽取一卷竹簡,坐在案桌旁翻閱,不過翻開後我就後悔了,裏麵全是我不認識的文字,我習慣性的拿出手機查閱,意外的發現網絡還能夠使用,查了許多資料後終於查出這是六國時趙國的文字,而貓兒也是趙國人,這會是貓兒的檔案嗎?可惜,竹簡的內容太多,我也完全不會解讀,所以隻好放原位,書架底層有一個小銅盒,我慢慢的拿出來感覺還不輕,我小心翼翼的打開蓋子,裏麵是一些獸骨,龜背,上麵還刻有一些圖案這些應該是我留下的,我拿出幾片甲骨,上麵雕刻著一個人,而有一塊上麵雕刻著兩個人跪在地上雖然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應該是我活著的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甲骨下是一塊疊好的不算太粗糙的粗布,大小正好能夠遮住頭部。

“嘩啦。”我突然聽見倒水的聲音,隨便疊了幾下放回原處。

“貓兒你醒了嗎?”我掀起門簾,貓兒正舒心的躺在木盆中,手中還握著花瓣。

“誒?主人?”貓兒呆滯的看著我,手中的鮮花全部撒入桶中。

“對不起。”我慌忙的放下門簾,背對著門。

“主人掀開吧,我有話說。”貓兒溫柔的說道。

“不,不,不,不太合適吧?”我緊張的搓著手,手心裏全是汗。

“沒關係的。”貓兒似乎在玩水,我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

“好吧,什麼事啊?”我低著頭閉著眼掀開門簾。

“主人你還是魂飛魄散吧。”貓兒裹著一條浴巾站在水桶中,向我扔來一個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