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他是個暴君,若不是力大無窮誠心悔過,必會把他打入不複地獄。怎麼現在要放下麵子了?”玉麵狐看著我問道。
“那是他,不是我。”我坐在石凳上看著她研磨的藥“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上一世發生了什麼,不知者無罪嘛。”
“等你知道你就會後悔了。”玉麵狐放下碾輪說道。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讓那場悲劇重演。”我自信的看著她。
“那你慢慢去了解吧。”玉麵狐站起來遞給我兩團棉花。
“幹嘛?”我接過棉花問道。
玉麵狐沒有理我用手指了指耳朵,然後緊貼著窗戶。
“啊!”突然臥房傳來貓兒的慘叫聲。
“喂,不會要命吧?”我被貓兒的慘叫聲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臥房。
“皮肉之苦難免的,五妹的醫術很好,八妹擅長用麻藥,她們兩在裏麵不會有事的。”玉麵狐說道。
“那個,大姐。”一個女孩半掩著門露出頭,她紮著一束馬尾辮,發色是那種非常可愛的粉紅色,瞳孔也是粉色“麻煩幫八妹一下,她的麻藥沒用了。”
“麻煩。你,過來。”玉麵狐露出五條尾巴纏住我的身體,然後將我扔進屋。
“喂,輕點。”我躺在地上,後背疼痛難忍差點暈過去。
“死不了,反正都已經死過一次了。竹葉青,讓開。”玉麵狐站在一張木床旁,尾巴似乎在按著什麼。
“可是會很疼誒。”我扶著床沿站起來“貓兒?”
貓兒袒露著上身被玉麵狐牢牢的按在床上,驚恐的看著我,嘴被玉麵狐的尾巴堵住,一直“嗚嗚”的叫著。左肩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鋪墊在傷口上的手術布也被染紅了。墨綠色的晶體少了很多,一條竹葉青蛇咬著貓兒的脖子。
“喂,玉麵狐,貓兒這個樣子你就把我扔進來了?”看到這種場景,我立刻又躺在地上。
“我怕她咬我尾巴。”說著玉麵狐鬆開堵住貓兒嘴的尾巴,拉著我我的左手講我扔到貓兒的麵前“奉獻一下,讓她咬你的手。”
“哦。”我拉起衣袖,義無反顧的伸出左手。
“閉上眼。”貓兒低著頭說道。
“一直在閉好嗎。”我轉過頭說道。
“對不起了,主人。”貓兒伸過頭死死的咬著我的手臂。
“別把貓牙露出來。”貓兒尖銳的獠牙刺入我的手臂,我不停的捶打著地麵來緩解疼痛。
“忍著,五妹動手。”玉麵狐皺著眉說道。
“好,還有三塊,馬上就好了。”五姐拿著鑷子取出來兩粒種子,扔進一旁的水盆中。又拿起一把手術刀割開傷口,與此同時,竹葉青不停的往傷口裏注射神經毒素。然後五姐又換回鑷子將與最後一粒種子相連的蒼耳狀基座一同拉出。貓兒也更加用力咬著我的手臂“好了,都拿出來了。還好沒有與神經相連。”五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將基座扔進水盆中,不一會種子全都融化了,變成了墨綠色的液體。五姐拿出一朵紅花,摘下幾片葉子放入盆中,液體逐漸凝結成果膠狀,顏色也變成了淡綠色。
“你可以出去了。”玉麵狐鬆開尾巴,將我扔出去。
“就不能讓我走出去嗎?”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坐在石凳上“沒被離魂殺了都能被她摔死。”
“請問。”一個身著米色風衣的男子站在門口,淡藍色的斜劉海沒有遮住他精致的五官,反而還增添了一絲文藝的韻味“舞兔在嗎?”
“舞兔?誰啊?”我轉了轉眼睛問道。
“呃,五魔靈。”他張開手掌說道。
“哦,五姐啊,在裏麵給貓兒療傷呢。”我指了指屋內說道。
“那就好。”他點點頭走過來伸出手“我是舞兔的代理官,蕭敬恒。”
“我是貓兒的代理官,劉拓。”我握住他的手說道。
“小妹啊。她是一位很優秀的魔靈,那你的實力也不一般吧。”蕭敬恒鬆開手問道。
“不過一個普通的魂罷了。”我擺擺手說道。
“大人謙虛了。”蕭敬恒突然單膝跪下“代理官蕭敬恒拜見冥王神農拓大人。”
“你見過我?”我扶起他問道。
“沒有,我於民國時升為代理官,當時您早就不在了。”蕭敬恒搖搖頭說道“但我知道你身上的禦魂藥香的味道。”
“禦魂藥香?”我聞了聞衣服並沒有聞出藥味。
“那是大人身上的味道,由神農氏嚐百草所遺留。您聞不出,可其他的魂可以,而且他們會被藥香麻痹。”蕭敬恒解釋道。
“哦,可你怎麼知道這些?”我整理著衣服問道。
“我告訴他的啊,師傅。”舞兔背著一個木質藥箱站在我身後。
“師傅?”我轉身疑惑的看著她。
“我的醫術是您教我的。”舞兔說道。
“我全忘了,對不起啊。”我撓撓頭說道。
“沒關係,您還記著小妹就夠了。”舞兔微笑著說道“不過這一次別再被迫分開了。”
“對不起,我的錯。”我低下頭說道。
“師傅,您哪裏錯了?”舞兔問道。
“我對不起貓兒,若不是我的無能也不會害她失去記憶,也不會讓她孤獨的過了幾百年。”我說道。
“這是既是您的決定,也是小妹的。所以小妹一定沒覺得您對不起她。”舞兔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這本醫書您走時讓我精煉,現在我已經很熟練了,等你想起時我再展示給您看,都是您寫的哦。”舞兔從藥箱裏拿出一本厚厚的無名古書。
“我?”我接過書粗略的翻看了一下,裏麵記載著從遠古時到唐末這段時間裏幾乎全部的醫術,文字是唐時的楷書“也對哦,我是神農之裔會點醫術很正常。”
“那書已經物歸原主了,那我先走了。”舞兔站在蕭敬恒身旁,遞給我一個藥包“小妹的傷口需要多多換藥,每半天一次,可我們轄區的離魂太多,我根本沒時間回來,所以拜托您了。”
“好,作為她的代理官,照顧她是我的責任。”我接過藥包點點頭。
“您對小妹的關心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啊,如果當初我沒離開,現在躺在床上的或許是我吧。”舞兔微笑著看著我。
“啊?”我詫異的看著她。
“沒什麼,我們先走了。”舞兔搖搖頭離開了。
我送走蕭敬恒和舞兔後走進臥房,貓兒因為疼痛昏了過去,額頭上還有許多豆大的汗珠,一個身著青色魚紋裙,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畫著淡藍色眼影的女子端來一盆涼水,她應該就是竹葉青吧。玉麵狐坐在床上用毛巾為貓兒擦去汗珠,我站在一旁的木桌旁看著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