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那麼搖晃了,可之前那股勁還沒緩過來,我臉色不好的靠坐著,闔著雙眼假寐。微微晃動的馬車,如搖籃一般,有節奏的車輪聲,讓假寐差點成了真睡。意識遊離之間聽到趙啟天說道:“羽兒,現在是……孤身一人在長安麼?”
我不想睜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又說到:“是麼……那日看羽兒離開,還以為羽兒隻是為了搪塞我,才說了那番話,讓我悶了好久,沒想到還真是羽兒的真實想法,雖然大膽了些,卻也真性情……”聲音低得如自言自語一般,我費了點勁才聽清,然後弄清他的意思後卻讓我愣了下,睜眼看他,正對上情意滿滿的瞳仁,此時我除了呆滯,想不到別的表情。
對於我呆滯的表情,他不以為意,淡淡地低笑了下,說道:“羽兒醒來後,與以前完全不同了,總讓人十分想靠近。雖言行中帶有幾分頑皮、幾分迷糊,卻又比一般女子更有想法,直率的個性,就連很多男子都不如……”呃,他是在說我麼?我怎麼聽著這麼陌生。
我假笑了下,偏頭看向窗外。想那鄭越將我的缺點看成優點,誰想這趙啟天也能把我的不足發揚了光大,這麼能編的兩人,要是把他二人擺在適當的時空,或許可以成為兩位有名的小說家。本小仙是個什麼樣的性格,我自己還不清楚麼?幹嘛非說得這麼不切實際,來引起本小仙的注意?
見我沒有特別的表情,他也不再繼續說下去,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閉眼,假寐,你想看多久都隨便。
安靜了沒一會兒,他又開始說道:“羽兒……不如……一會到客棧拿了行禮,住進我的別館吧!”嘖,這才是今天的中心思想吧,我哧鼻,暗暗鄙視了他一下。
我閉著眼,氣定神閑地答道:“不了,我在長安有宅子。”本小仙在長安也算是有產業的人,住到他家還不如住那鬼宅。說不定收拾出來的鬼宅比他別館還要好。
他驚了下,問道:“咦?羽兒在京城安家了?”嘖,趙啟天的話怎麼這麼多,剜他一眼,我卻不再閉眼了,隨口應道:“嗯,算是吧,以後還打算做點兒什麼小生意。”他要聊天,我就陪他聊天好了,反正隻是說說話,又不傷大雅。
“哦?做什麼小生意?”聽說生意,趙啟天來了興趣,他調整了下坐姿,俊臉上也露出好奇。
雖說之前有想過做點兒什麼,不過卻遲遲拿不定主意,現在突地被他問起,我撅嘴想了一小會兒,才搖頭說道:“還沒想好做什麼,反正此生還長,慢慢想唄!”
笑意從他的眼角化開,散到唇角,這次沒我打擊他,他終於完成一個完美的微笑。其實他的笑容非常好看,能溫暖人心。隻是以前從沒給我過一個好的臉色,所以此時才發覺,趙啟天也有俊雅的一麵。
他笑說道:“此生是長,不過女子終要嫁人,到時若是羽兒的夫不讓羽兒拋頭露麵,那要如何是好?”試探?還是閑聊?我掃他一眼,看不透笑容下的真實。不過……我的夫?光聽就覺得有些害怕,柳眉微挑,我豪氣地說道:“那便休了他。”語氣堅決,聽得趙啟天收起笑容,怔忡小半天才回過神來,他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休夫?我還未曾聽過。羽兒說的可是笑話?”
“不是笑話,若他不能愛我所愛,恨我所恨,那嫁他又有何意?”其實我根本就不太懂這些凡間情感的事,不過經曆得多了,耳濡目染,此時說出來,好像也是個情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