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越卻看向我,我愣了愣,我在這桌上算哪根蔥?眼光不由地飄向一旁的冷夜然,他掃了我一眼,說道:“冷某無所謂,就怕紫水姑娘……”冷靜冷靜,冷夜然明顯是在挑戰我,我千萬不可上當……
“……不過就算不會也正常,畢竟女子無才便是德嘛。”冷夜然……你狠……
呯……我拍桌而起,臉色可謂是黑到了極點,什麼叫我不會,什麼叫無才是德,你激我……你贏了!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桌間全部愕然的男人們,冷笑著說道:“不就是作詩?拿紙筆來!”
鄭越本來想勸我兩句,但看到我臉上的決心,已及眼中熊熊怒火,便也不再說什麼,命人抬了案幾取了紙筆放於上麵。我剜了冷夜然一眼,走過去提起筆,卻發起呆來,呃,我怎麼就中了冷夜然的計了,我肚裏的墨水真叫有限,現在趕鴨上架,筆都拿上了,可腦子裏卻越發的空白起來。
筆落於紙上,染出一朵梅花,卻仍不見我寫出一個字來。我心中翻騰,覆水難收四個字是怎麼寫的?悔恨呀!悔恨!我幹嘛賭這口氣呀!
我在這邊暗悔,冷夜然的聲音又響起:“若是真寫不出來就別寫了,我們又不笑話你!”可惡!你就是罪魁禍首,居然敢說風涼話!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鄭越也出來打圓場,說道:“紫水姑娘,我看還是算了,這酒令興什麼都可以,並不用一定比……”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滿懷怨念的雙眼給瞪了回去,今天不憋一首出來,從此我就不叫紫水,改成張三李四王二麻,隨便什麼都行!
我在腦中細細回憶著,有一世在唐朝,寫詩成風,隨便誰誰都能口吐詩句來,這裏與唐相似,就怕我隨便撿一首,會被撞車。唉!唐詩是不能用了……腦中一轉,還有宋詞嘛!緊繃的小臉突然笑逐顏開,那六個大男人都不約而同的麵麵相覷。
誰叫本小仙拿穿越當飯吃,走的地方多,曆的世多,見多識廣,這等小事怎能難倒我,哦嗬嗬!
自信滿滿地,我在紙上寫下: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放下筆,拿起紙,吹幹墨,得意的往六人眼前一擺,說道:“喏,這帶酒不?”字體娟秀,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這不是詩。”冷夜然冷冷指出。嘁,我懶得理你。我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隻見鄭越怔怔地盯著那張紙,瞳仁縮了又張,張了又縮,不停變幻,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那四位大人,邊看邊點頭,姓文的還低聲說道:“寫得好,寫得好。”當然好,都是名句,雖然我是抄的……
半晌,鄭越終於回過神來,看我的眼光與某人有幾分相似,我往後縮了縮,酒意也醒了不少,隻聽他說道:“好個‘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真是一首好詞,紫水姑娘,此詞可否贈予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