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驚恐的坐直了身體,背重重的靠在座椅背上,顫抖著手在身上無意識的摸了摸,顫聲說道:“為……為什麼?為什麼……會……會這樣?你……怎麼知道,知道……那些是……是屍蟲?”
陳祖德搖了搖頭,緊盯著女人說道:“我徒弟的問題我在問一遍,在這之前半年內你去過哪裏,接觸過什麼特別的東西,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你都好好想一想,一個大活人身上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種東西的!”
女人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種狀態,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李易和陳祖德都沒有催促她,而是安靜的坐在她的對麵,期間車長和乘務長又來過一次,詢問了一下具體的情況,李易出麵解釋說,這是一種很罕見的疾病,但沒有傳染性,不過看相不太好,還是不要讓其他人開到這節車廂比較好,而且前麵馬上就要到武漢了,他們會陪她一起下車,然後到他們自己的醫館去治療。這才把兩人打發走。
見兩人離開,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按照您說的,那就是在我出現這種情況之前,我曾經和朋友們自駕出去旅遊過一次,那應該是……”
女人介紹自己叫程豔,是公司高管,大概在去年上半年,三四月份的時候,她和另外五個朋友開車自駕到甘肅旅遊,六個人開的兩輛車,在經過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小村子時,由於天已經快黑了,所以他們決定到村子裏借宿一晚上。
把車開進村子,發現這個村子真的不大,基本都是土胚房,稍微好點的水泥磚房就隻有一戶,還是一個三層的樓房,於是他們決定到這一家借宿,一行六人把車停好以後就背著各自的裝備來到院門口,敲了半天們才有人應,隔了好半天才有一個老婆婆來開門,這時程豔小聲嘀咕了一句,說:“這麼大的房子,卻隻有這麼一個老的快入土的老太婆看門,真不靠譜!”
老婆婆似乎沒有聽到程豔的嘀咕,聽說是來借宿的,反倒很是熱情,將六個人迎進院子後,就讓他們自己挑房間休息,一樓是婆婆自己住的地方,二樓和三樓都空著,因此程豔他們就把二樓和三樓都給包了下來,三個男生住二樓,三個女生住三樓。
一切安頓好了以後,程豔最先下樓,找到婆婆以後問有沒有地方可以吃飯,婆婆卻不像之前那樣熱情,而是有點冷淡的說這個村子不大,沒有餐館之類可以對外提供吃飯的地方,如果想吃飯就隻能自己做。說完經過程豔身邊時,還陰森森的說了句人老了,黃土都埋到脖子了,所以特別聽不得別人說壞話。
當時程豔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驚出一身的冷汗,轉身再去看那個婆婆,發現她已經在院子裏熱情的招呼著其他人弄吃的,程豔不確定這個婆婆剛才那句話是因為聽到了她在門口說的話還是別的其他原因,也就沒有當做一回事,很快就加入到了做飯的隊伍當中。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程豔用感覺有一雙陰冷的眼睛盯著自己,可等她去尋找時,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就連那個婆婆也在忙活著,根本就沒有看向她這邊。
一個小時後,一頓不算特別豐盛但熱氣騰騰的西北口味的飯菜就被端上了飯桌。六個人在飯桌上都喝了不少酒,婆婆也喝了一兩杯,笑眯眯的說很久沒有這麼開心,沒有這麼多年輕人到她這裏來了,於是把家裏不多的醃肉也給拿了出來,切了一部分給大家夥下酒。
程豔因為不太會喝酒,所以喝的並沒有其他人那麼多,這個時候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婆婆,並沒有發現任何讓人奇怪的地方,也就沒有繼續往深處想。
一頓飯吃喝到夜裏八九點才散夥,婆婆收拾這碗筷,其他人由於都喝了太多酒,於是都回了房間休息,隻有喝的不太多的程豔在幫著婆婆收拾。
程豔抱著碗筷,腳步有點發虛的跟在婆婆的後麵,今天的月亮很圓很亮,看著婆婆蹣跚的背影,程豔怎麼也不能把現在的這個人和之前那個陰森森的聲音聯係起來。
程豔跟著婆婆進了廚房,進門的時候程豔沒有看到有一個小小的台階,腳步被拌了一下,又喝了點酒,本來腳步就不穩,因此整個人一下往前撲去,手裏抱著的碗盤全部都被摔了出去,“嘩!啪!”走在前麵的婆婆,猛地轉身看向地麵上已經摔得稀爛的碗盤,程豔也一臉緊張的看著地上的碎片,連聲說著對不起,多少錢我賠我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