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5章 愛憎情緣 (2)(2 / 2)

秋容皺著眉頭說:"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成天嬉戲纏綿,遊山玩水,坐吃山空,總得有個求生的路子吧!"

戴生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前拱自開。你何必著急呢?運氣一來,什麼都有了!"

秋容看出戴生不再是當年那個求上進的書生,隻好日夜擔心著未來。

又過了一年,秋容帶來的銀兩快要花光了。一天晚上,戴生摟著秋容故作親昵地說:"娘子,你說得對,我們這樣下去的確不是個辦法,我們得做點生意來維持生計才行!"

秋容高興地說:"好呀!相公終於想通了,那我們做什麼生意好呢?"

戴生說:"做生意要憑經驗,'輕車熟道'是做生意的基本經驗。我們開妓院吧!你在這方麵比較熟悉,揚州是公子哥兒們吃喝玩樂的地方。開妓院一定能賺大錢!"

秋容一聽心都涼了。她想:"我從小被人拐賣進青樓,我一心資助你考狀元,正是希望你有朝一日金榜題名能救我出苦海,想不到你今天又要把我推入火坑。好吧!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我要讓你嚐嚐青樓女子的苦味!"

戴生見她不表態,又催促著說:"這可是我們發財的唯一出路呀!"

秋容忍氣吞聲地說:"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隻能任你擺布了!"

戴生說:"我明天就去租房子!"

戴生的叔叔聽說戴生逃到揚州開妓院,專程跑去將他抓回南通,為了拴住他的心,還給他娶了一房妻子。

不久,戴生趁叔叔不在家,他又逃回揚州。叔叔隻好帶著戴生的南通妻子,到揚州來說服秋容,要求秋容與戴生斷絕關係。

秋容對戴生說:"過去我一心一意愛你,才千裏迢迢投奔你。可是你一直不思進取,把我帶來的錢花光了,又要我重蹈覆轍,掙錢來養活你。既然你叔叔嫌棄我,給你另娶了老婆,你就回到你的叔叔和妻子身邊去吧!"

戴生跪在秋容麵前,山盟海誓要秋容留下他。秋容說:"我不留你,也不趕你,你家的事,你自己去處理!是回去還是留下,我不加任何意見,憑你的良心去處理這件事!"

戴生寫了一封休書給妻子說:"我和你結婚都是叔叔強迫的,如今我也不再回叔叔家了,你把這封休書拿去另嫁吧!"

叔叔和妻子見戴生已經不可能回去,氣憤地回到南通。不久叔叔就氣死了,妻子不得不改嫁他人。

秋容見戴某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更加看不起他,就讓他像男仆一樣掃地、做飯,為嫖客服務。戴生忍不下去了就和秋容吵了起來。

秋容說:"我帶來的一萬多兩銀子都被你花光了,我不要你還就夠情義了。你總不能再讓我來養活你。你若受不了這種生活就走吧,我不留你!"

戴生回到南通,親友們都罵他、趕他,說他丟盡了戴家親友的臉麵;他去找朋友,朋友都不理睬他,嫌他低賤;他再去找薛通甫,希望重回薛家教書。薛通甫說:"我再也不會交你這種厚顏無恥的朋友了,更怕你教壞我的孩子!"

戴生無法生活下去,隻好回去向秋容求情。秋容說:"你現在知道在妓院裏生活過的人的苦處了嗎?自從我被賣進妓院以後,就遭人白眼,誰也不願意接納我。所以,我千方百計走出妓院,你卻要逼我重新陷入苦海。我就是要讓你嚐嚐,這種被人歧視的滋味!"

戴生哀求著說:"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秋容說"從今以後,你要努力上進,認真讀書。我是被你逼迫重蹈覆轍的,我希望你能盡快帶我走出妓院。"

戴生連連點頭。從此以後他洗心革麵,努力上進。後來,秋容帶著他回到四川以教書為生,直到終老。

(史料來自清人《聲色誌》和民間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