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卷名為擒龍訣,湮塵心中一喜,料想必定是帶有攻擊性的功法。忙將此冊展開仔細閱覽起來,隨口默默念道:“擒龍訣,內含擒龍功和擒龍心法,相傳擒龍功為一名俗世武人所著,後被修士加進修道心得創出擒龍心法。此訣可依靠靈氣特殊運轉方式而擒龍伏虎,無修煉初始要求,據傳可修煉至凝神期。”
“特殊方式?會是什麼方式?這本法訣居然可以修煉到凝神期,不過怎麼一個江湖武人會用凝神期的功夫?”湮塵想到此處不禁略顯好奇繼續翻閱下去,想要一探究竟。
“這本法訣來自何處不得而知,據得到此訣的那位修道者所述,他是通過自行領悟將此訣修改至凝神期。後來這名修道者化靈未果而仙逝,便無人再嚐試做更高的突破。”就在湮塵埋頭翻閱時,旁邊一位青衣中年文士在一旁說道。
此人年約三十,一襲青布道袍,形態儒雅斯文,舉止適度。就在湮塵愕然間,青衣文士繼續道:“不過聽說此訣後麵也經過幾位修士完善,倒是真能煉至凝神後期。隻是此訣雖然毫無修煉限製,但是需要敏捷型功法相輔助。雖然能勉強練至凝神期,不過相比同類凝神期功法而言還有點不足。最主要還是它的經脈修煉方式比較奇特。所以偌大的隱霧派,也鮮有修士修習此訣。”
湮塵聞言不禁一愣,不過中年文士所述湮塵倒是無所謂。首先是實在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攻擊型功法,這本就算在煉體期效果不太明顯,也算得上是一種手段。其次既然這本法訣竟是和踏雲訣類似,都是進階之後仍可修煉,那麼配合上敏捷型地踏雲訣一同修煉豈不是更好。
想通此節之後湮塵便麵帶喜色地朝一旁的中年拱手一禮道:“多謝前輩指點,湮塵感激不盡。敢問前輩大名。”
中年文士沒有答話反而問道:“你真的打算修煉此訣?”
湮塵見其滿是懷疑的口氣,便答道:“難道有何不可?還請前輩賜教。”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道:“勸你還是放棄此訣,找找其他的吧!”
湮塵正待問個究竟,而中年文士說完之後便已經走到幾丈之外,湮塵略帶狐疑地思索了片刻,還是拿著這冊書簡朝門口走去。
“抱歉,這位師弟。藏書閣的規矩向來是隻可在藏書閣內翻閱,不可將典籍帶出閣的。”門口案台旁坐著的一位年約二十七八,一身青色道袍的男子朝湮塵道。
湮塵一聽微微一愣道:“哦?還有這規矩,不知師兄可否通融一下?”
青袍男子搖搖頭道:“真是抱歉了,這是曆來的規矩。便是掌門來了也隻能照此規矩行事。”說完見湮塵仍是依依不舍之色,便搖了搖頭道:“其實師弟如果沒什麼事盡管來此翻閱便是。”
湮塵點點頭道:“那隻有如此了。”說著依依不舍地將典籍放回原來的位置。心中暗道:“那隻有去找找看在哪裏借宿些時日了。”
剛出得藏書閣的大門,迎麵便有一人朝湮塵喊道:“咦!這不是湮塵師弟嗎?”湮塵循聲望去,便見兩女一男迎麵走來。
男子是一起在修築間十餘日的展林,旁邊二女便是接天台遇上的莊媛和杜琪芳了。湮塵朝三人拱手一禮道:“這麼巧,展師兄和二位師姐也來藏書閣。”
杜琪芳輕笑道:“你別弄錯了,我們可不是一起的,是這人一直跟著我們到這的。”說完冷冷地忘了眼展林。
展林微微一笑也不介意,湮塵在一旁微笑地望了望展林,展林無奈的聳了聳肩。
杜琪芳又接著道:“湮塵師弟這是怎麼了?看你好像掉了什麼東西在裏麵似的。”
湮塵微微一笑道:“師姐說笑了,隻是剛剛看中一冊典籍,但是藏書閣的書冊不能拿出。所以微微有些失望,看來以後得經常來這裏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莊媛此時接道:“不知是什麼書冊讓師弟念念不忘?莫非是什麼高深的功法?”
湮塵搖搖頭道:“師弟我哪裏能學高深的功法,隻是看中一本普通的功法而已。既然三位要去藏書閣,想來也是翻閱典籍,師弟我就不打擾三位,先行告辭了。”
杜琪芳在一旁笑道:“師弟是不是經過上次的事情怕了我?”莊媛見杜琪芳說出此言不禁微微瞪了其一眼,杜琪芳微微吐了吐舌頭。
湮塵見狀笑道:“上次隻是一場誤會,隻是現下三位既然來此必定是翻閱書冊,而我現在也正好還有點事要辦。所以先行告辭了,來日再敘。”說完便拱手離去。
莊媛和展林二人忙回了一禮,見湮塵走後二人相視一笑。杜琪芳在一旁看見二人的舉動不禁秀眉一挑道:“師姐,我們進去吧!某些人最好有自知之明為妙,不要再糾纏著我師姐了。”說完瞪了展林一眼便拉著莊媛走進藏書閣。
展林為剛才和莊媛的默契心中甚喜,不過總這麼跟著也是不雅,想了想便沒有跟進去,而是朝著湮塵的方向追了過去。
“湮塵師弟,你這是準備去哪?”湮塵才走出不遠,展林從後麵追上朝其問道。
湮塵見是展林,頗感意外道:“展師兄不是有佳人相伴,怎麼跑到這來了?”說完略帶笑意。
展林聞言苦笑道:“師弟就別挖苦我了,我哪能得到佳人的垂青。隻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說完不禁暗自神傷起來。
湮塵見自己隨口的一句話,讓展林傷感不已。心下略帶歉意,忙道:“怎麼會呢!我看師兄還是有機會的。”
展林展顏一笑道:“你才多大點,就有如此眼力?對了!別說,那琪芳師妹對你好像有點意思。”
湮塵見展林說到自己頭上,忙擺手道:“師兄可別亂說。對了,師兄這是準備去哪?”
展林搖搖頭道:“我師父隨大長老等人出山了,我這些些日子沒什麼事,就到處轉轉吧!師弟你呢?”
湮塵聞言微微一笑,跟著搖搖頭道:“我是想修習一點能用得上的功法,可是藏書閣的書冊不能外借。我又不能一直待在這裏,便想先到隱霧山莊找個住所。”
展林聞言臉色一喜道:“那正好,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也是準備在隱霧山莊住一陣子。不如師弟和我一起去吧!我有個熟識的師兄那裏應該能住下。”
湮塵微微思索片刻後便道:“這有點不妥吧!”
展林拍了拍湮塵的肩膀道:“有何不妥,省得你另外再找地方,況且我那老友那裏比較偏僻,相對比較適合修煉。就這麼說定了。”
湮塵略帶感激地一笑道:“既然這樣,那就先謝過師兄了。”
展林一笑答道:“哪裏話,我這就帶你去那裏看看。”說著便引著湮塵往隱霧山莊而去。
“怎麼是這裏?師兄沒帶錯路吧!”湮塵隨著展林進入隱霧山莊後,見自己二人是徑直奔向修築間的方向。在剛能見到熟悉的修築間大門之時,湮塵不禁問道。
展林微微一笑道:“我帶路怎麼會錯呢!這隱霧山莊我也待了十餘年,就在前麵了。師弟你怎麼臉色怪怪的。”
此時湮塵雙眼盯著一名剛從修築間走出來的青衣人,而青衣人剛一隻腳邁出門,隨即微微一怔便與湮塵對望起來。而二人竟是同樣默不作聲,隻是靜靜地望著對方。
展林邊說邊發現不對,順著湮塵的眼神望向修築間,才看到這名青衣人,忙招呼道:“景逸師弟,這麼巧。”
景逸對展林的招呼隨意點點頭,隨後終於朝著湮塵開口道:“湮塵師弟。”
一旁的展林見景逸和湮塵這般模樣,自然識趣地道:“你們先聊,湮塵師弟,我在前麵等你。”說完便大踏步朝一側走去。
湮塵等展林走後卻是收回目光低頭不語,景逸歎了口氣道:“師弟,是不是因為那件事……”
“很久沒見軒都師叔了,不知師叔身體可好?”湮塵打斷道。
景逸皺了皺眉頭答道:“師父他……”
“哦!都好就最好了。展師兄還在等我呢!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說完不等景逸答話便拱手離去。
景逸呆在原地半晌之後深深歎了口氣,口中喃喃道:“我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親如兄弟了嗎?永遠不可能了,我選擇的是一條不歸路。”自問自答之後景逸再次朝湮塵離去的方向望了望。
“湮塵師弟,怎麼這麼快!本以為你們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呢!”展林見自己才沒走多遠湮塵便跟了上來,微微有些吃驚地說道。
湮塵右側嘴角微微一斜,露出一絲微笑後並沒有接話,隻是一直朝前走著。展林見他有心事的樣子,也沒有多問,二人便一直默默地走向前方。
“到了,就是這了。我那位老朋友就住在這。”行了片刻展林突然停下來朝著前麵一間屋子說道。
此處是位於隱霧山莊邊緣,周圍十餘座小院落並排而建,每座小院落有三五間房屋不等,看起來似是地位較高的弟子居住之地。
二人所到的院落大門敞開,裏麵並沒有見到有人的樣子。展林當先走了進去,邊走邊喊道:“青桐兄,我來看你來了。”
院落不大,五間屋子三麵合圍出一個幾丈方圓的院子。在展林含笑喊了幾聲之後,從正門右側的一間較舊的屋內走出一名灰衣人。
此人年約四十,留個八字胡須,身材中等,手中還拿著個頗大的葫蘆。見展林時哈哈一笑道:“展師弟,怎麼有空來我這裏?”
展林見灰衣人的樣子微微一笑道:“青桐兄莫不是又在煉丹?我勸你還是搬去靈丹閣好了。”
灰衣中年忙擺手道:“那可不行,我一走這裏可就被收回去了,說什麼我也要守在這裏。哎呀!我的丹藥。”灰衣人說完便急衝入右側剛剛出來的屋內。
展林朝湮塵一笑道:“這位便是我的至交李青桐李師兄,他擅長煉丹,正源師伯多次邀請他去靈丹閣,可是他為了守住他師父的宅院,愣是留在這裏受罪。”
湮塵此時有點心不在焉,對展林的介紹隨口應了一句,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展林見此便眉頭微微一皺,便沒有再說什麼。
“還好還好,差一點又被你害得報廢一爐丹藥了。每次來都給我添亂。”片刻後李青桐將丹房收拾完畢,灰頭土臉地出來朝展林說道。
展林微微一笑道:“師兄如果什麼時候改掉這個馬虎的毛病,仙丹都被你煉出來了。”
李青桐此時才注意到湮塵似的道:“這位是你朋友?不是找我煉丹吧!”
湮塵一回神忙拱手一禮道:“無塵閣弟子湮塵見過李師兄,我是隨展師兄一起來借宿的。”
李青桐一聽無塵閣不禁微微一怔道:“無塵閣?借宿?隻是怎麼回事?”
湮塵正待說明,一旁的展林笑著道:“難道青桐兄就是這麼待客的嗎?不如先請我們進去坐坐,再慢慢詳談如何?”
李青桐忙側身引路道:“你看我光顧著問話,還沒招待客人。請請請!”說完便將展林和湮塵引入中間那間客廳之中。
進入客廳之時湮塵不禁轉首望了望遠處依稀可見的修築間,神情不禁微微一黯。
其後湮塵一副魂不守色的樣子,隻是坐在一旁默默聽著展林與李青桐的交談。展林簡單說明來意,這李青桐倒是好客,反正他也是一人在此,也就讓二人住了下來。一切商定之後湮塵便回了房間。
李青桐朝展林道:“你這位朋友好像不喜歡與人交談。”
展林微微皺眉道:“嗯!他一向少言寡語,再加上對青桐兄有些陌生的關係吧!過幾天可能就好了。”
說完不禁望了望門外,心中暗付:“雖說自流雲澗以來湮塵師弟一向少言寡語,不過今天也是有點奇怪,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魂不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