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意外(1 / 3)

如果你對一個女人有好感,一定會有想和她上床的衝動。但是當你真正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往往就會帶點柏拉圖傾向,沒有那麼強烈的性欲,我對林樂瑤幾乎沒有多少非份之想,然而她卻是我最愛的女人。普通的愛,我想大概就是本我的衝動,而真愛就是超我也愛上了對方。但是我的超我為什麼會愛上林樂瑤呢?我想不明白,如果超我不愛她這又算是真愛嗎?如果不是真愛為什麼這麼強烈和持久呢?再想下去我真的就要瘋了……

但我畢竟是一個思想如此恢宏、意誌異常堅定的青年,再加上良好的生活習慣和長期的運動生涯完全可以達到對精神病傾向的自我控製,我敢保證單純的精神打擊絕不會令我崩潰或者發瘋,運動是抵抗精神抑鬱的良藥,我隻需要跑跑步、遊遊泳問題就解決了。哪怕一百次的離婚、五百次的失戀和一千次的破產我也不會瘋掉,頂多變成一個馬拉鬆運動員或者遊泳高手就像阿甘正傳一樣。但是現在情況十分複雜,我喪失了運動能力,機體病變再加上藥物副作用根本無法抵抗和避免,特別是藥物毒害,隨著服藥時間的增長和劑量的加大,我變得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的想法和意識,我之所以沒有發瘋的原因就是因為我不太害怕瘋狂,而且我擁有一定的模仿能力,既然正常人能裝瘋賣傻那麼瘋子一定也可以裝成正常人。

我混亂的思維一直在持續,情況不斷惡化,頭暈目眩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身上長出了紅疹,頭部劇疼渾身奇癢無比才不得不停止了服藥。

我想自己的末日快來了,病還沒好,但是藥已經吃不下去了,雖然藥停了,但是藥物殘留的毒性和副作用還是沒有好轉,我的身心都不堪重負,那個時候我感覺思考和焦慮對我來說都沒有益處,於是很多時候我把自己想成了一種植物,我變成了一個‘遇樹臨風’的男人。

我幹不了什麼體力活,也無法集中精神,於是白天的時候為了打發時光我就花很多時間去逛公園,有時候走著走著就感到頭暈目眩,公園裏有許多的大樹,我隨便遇上一棵就靠在上麵臨著微風把自己也冥想成一棵大樹:我沒有思想,也不可能緊張和恐慌,我就是一棵大樹,我靠著大樹閉目養神順便希望掌握光合作用的要領,待身心得到了一點放鬆和緩解就繼續前行。

黃昏和晚上我就看看《聖經》,我覺得自己應該為上天堂做些準備了。自從搬家之後和朋友們住得遠了,無聊的時候我就給他們打打電話,這行為讓他們覺得十分奇怪,因為我一直是個喜歡孤獨的人,從來都沒有打電話聊天的習慣。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個月,一天夜裏突然手機上有一個令我不安的名字不斷閃爍,林樂瑤打來了電話,我慌忙接了起來,“**不是人,我不同意你就這麼整我,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有本事明著來……”

我莫名其妙地聽著對方罵了一會,然後平靜地問道:“你怎麼了?”

“你自己心裏有數!”

“你怎麼知道我心裏有樹,我現在就是一棵樹,我不能思考那麼多的事情,你最好說明白點。”

“你有病,小心點,要死快點死!”說完林樂瑤掛了電話。

我心想這女孩是不是本我、自我、超我也出了問題,她會不會是知道了我的感覺之後就高興得瘋了,或者是因為我不再追她就想反過來追我又不好意思直說,林樂瑤讓我困惑了好幾天,之後我又變回了一棵大樹,我的腦袋不能正常地思考問題,想什麼事情都離不開病、死、絕望和恐慌。

俗話說得好,天無絕人之路,很快我的生活中出現了一個意外的驚喜,一天晚上大概八點鍾左右,林樂瑤的電話不期而至,鈴聲響了一會我才很小心地接了起來,我把手機放在耳朵上並沒有說話,心想先聽聽看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在聽嗎?”她的呼吸有些沉重,聲音有點顫抖。

“我在聽,你有事最好說明白點,我最近腦袋不太靈光。”

“我覺得這麼下去沒意思,你這事辦得不像個男人,你現在方便出來嗎?”

林樂瑤的話說得很抽象,我心想是不是嫌我追求的不夠熱烈?還是放棄得太過容易,她找我出去是不是想來個熱情的回饋,我來不及細想對方又說話了,“怎麼,不敢出來嗎?不敢麵對我嗎?”

“你有什麼事嗎?”我有點緊張,又求之不得,在困惑中我的心跳逐漸升高,我心想這是好事情,至少我還沒有完全麻木,沒有徹底成為一棵大樹。

“你有本事就出來,當麵說清楚。”

“說清楚,弗洛伊德你看過嗎?你看過我就能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