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撫慰著,躁動還是愈發的強烈。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的生活依舊毫無邊際,就好像漂浮在茫茫太空一樣空虛。
白天的時候,會很小心的從窗戶處向外望去,看著人們匆匆忙忙的走來走去,各種嘈雜的聲音就像海潮一般,聽得時間久了就會產生回蕩著的聲響。久而久之,感覺就像是在隔著看不見的壁障在眺望另一個世界,陌生得讓人恐懼。我有的時候會神經質的把窗戶關緊,就好像如果露出一個交流的縫隙就會有恐怖的事物撲過來一般。
唯有這間狹小的房間能讓我安心。
當然,還有……
每當白天的時候我都回想很多事情,有過去有未來,但在大多數時候隻是漫無目的的空想。
不,連空想都算不上,大腦中閃爍著無數的光影,曾經接觸過的人和事物都化作混沌的一團,偶爾頭腦清明,卻更感覺空虛。
過去的人生離我越來越遠,偶爾想起之前的事情,明明是半年前剛經曆過的事情,卻仿佛是幼年時的事情一般模糊,就連那場凶暴也漸漸的在記憶中淡去了。
也許我已經瘋了,雖然瘋子應該不會認為自己瘋了才對。
“那是當然的,因為你已經偏離了境界,失去立足之地了。”
某次兩儀式冷酷的評價道。
我和兩儀式之間的交集永遠是在夜裏。
她總在夕陽中一臉漠然的打開門,把買來的便當放在冰箱裏,然後洗澡,睡覺,在淩晨時分準時外出,準時的像是一台機械,或者說人偶。
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如果失去了存在的基礎,就隻能通過規律的行為來確認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偶爾她會隨意的靠在牆上,雙手攏在袖子裏,向我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大多數時候得到的是我雜亂無章的回應……或者說傾訴。
那些曾經激蕩著的感情總是會暫時安靜下來。
我總是默默的和她走在安靜的街頭,時而有車從身邊經過。我看著她白皙的臉被紅色的綠色的霓虹燈染上怪異的色彩。
有時候我感覺我們就像是遊蕩在街頭的靈魂,看著自己曾經生活過的世界,陌生而遙遠。
她身上那股和外界格格不入的氛圍在這種時刻格外的強烈,每當這時候我都有一種死死捏住她的手的衝動,仿佛不如此她就會消失一般。
兩儀式的臉永遠是淡漠的。
我似乎根本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任何表情,偶爾的皺眉就已經是她表示不滿的極限了。
她讓我覺得她像是一張白紙。
盡管我不知道從何時起對這個危險的女人產生了這種印象。
也許是因為她很安靜,也許是因為她很純粹。
和見過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同,她更為簡單,更為純粹。
也許我不該用白紙,而是該用水晶來形容她。
當然,這同樣被人們稱之為【異常】。
不過我這樣的人也隻能和她這樣的人搭調了吧。
殺人犯和殺人犯的組合。
不禁自嘲的笑了起來。
這樣也不錯。
我偶爾想道。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