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去(1 / 3)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大概一個星期。

在我的請求下,兩儀式會在每天下午回來的時候幫我帶回一些食物。

她依然沒有給我帶回來什麼消息,被我問及的時候也是以一句‘我不感興趣’而冷漠的一筆帶過。

那麼就這樣吧。

我並沒有特意的做什麼,隻是每天躺在地板上對著天花板發呆,偶爾打開窗子,期待著風和陽光從那扇狹小的窗中流淌進來,盡管那風和陽光中不包含任何感情,但也能讓我產生出一種我仍然在活著的感覺。

這種生活狀態並不有趣,但也說不上痛苦。

現在應該怎麼做,將來又會是怎樣,完全不知道。

我一直認為夢想是我所期望的那個未來,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可以說是失去了夢想,所以才會被兩儀問及的時候說不出話來吧。

因為有漫長的時間,所以各種紛繁的事情總是毫無征兆的闖進意識之中來。

有一次感覺自己和某個恐怖漫畫家筆下的一個人物非常相似,有時候會情不自禁的產生‘我不會其實也已經死掉了,現在我所以為的‘我’的隻是一個不自知的鬼魂’這種無稽之談。(注1)

意識總是躁動著。

時間大概是五點多一點,隨著時鍾的哢噠聲和我無意識中投向門口的目光,兩儀式一臉漠然的推開門。

把三明治和冰淇淋放進冰箱裏之後,她照常盤膝坐在床上發呆。

除了知道她叫兩儀式之外,我對這個女人一無所知。

她的家人是什麼樣的,有什麼交際對象,經曆了怎樣的事情才變成現在的樣子,乃至於每天白天出門是去做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

實際上對於她而言我有著一肚子的疑問,但由於種種原因我又不想去問。

因為對於我而言,她隻是一個不知所謂的同居對象,對於她而言,我想必也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房客。

我並不知道未來將會如何,但既然必然是不能長久的接觸下去,那麼就不要去增加必要程度以上的親密了吧。

感情這種東西,如果很隨意的分給別人的話絕對不會帶來好的結果。

也是因為這種原因,我一直執意稱她為兩儀,盡管她本人並不喜歡別人直呼她的姓。

這是臙條巴人格的缺陷。

我從冰箱裏取出一個三明治隨意的吃起來。

沒有任何話說,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兩儀式已經就這麼穿著和服趴在床上睡著了。

這家夥睡著的樣子完全就像是一個人偶一樣。

她在睡眠時並不會做出翻身之類的動作,就連呼吸聲也細不可聞。

閉上雙眼的她,平時那種淩厲的氣質消失一空,顯得十分安靜。

不,大概用空洞來形容更貼切吧。

像是一個並不包含任何意誌的軀殼。

我也靜靜的躺下。

即使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但那種‘有某個人在我身邊’的認知卻產生了作用。

內心的躁動不知不覺間平靜了下來。

並非是無知無覺、渾渾噩噩的安寧,而是從清明的思維中浮現出的一種意識潛流。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細微的聲響,兩儀的臉從床邊沿伸出來,非常認真地看著我。

這也是她的習慣之一。

這家夥的目光異常的鋒利,隻是對上也會讓我產生一種強烈的被衝擊感。

但隻是探出頭來的樣子又有點可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