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醒著啊。”她直視著我的眼睛,“那麼臙條,要出去活動活動嗎。”
“出去活動什麼的……現在?”
我看了看表。
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即使如此,我現在的身份也完全不適合出現在大街上。
“是啊。”她一邊理著散亂的頭發,從我身邊如幽靈一般飄過,“不去的話就算了。”
銀色的月色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陰影。
踏上一雙木屐,套著紅色夾克站在玄關的她輕飄飄的歎了口氣。
***
兩儀仰著頭默默地走著。
她選擇的行進路線並沒有一定的規律,有時行走在陰森狹小的巷子裏,有時又從燈紅酒綠的繁華街穿行而過。
速度不快也不慢,並不是享受,更像是一種機械的既定事項。
我把連衣帽的帽簷拉低了些。
目的當然並不是為了阻擋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
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這大概是我最近最常說的一句話了。
不管是發生的事情也好、兩儀式這家夥也好、甚至是我本人也好,都和這句話非常般配。
別人的事情姑且不提,我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的歎息就瘋了一樣跟著她出來,隻能說我也已經沒救了。
“喂,你經常這麼出來嗎?在這個時間。”
“恩。”
“是有什麼事情要做?”
“習慣而已。”
“不覺得很危險嗎。”
“什麼嘛,臙條,難道這條街上還有比你我兩個人更危險的家夥存在嗎。”
外表的偽裝太過可愛,我幾乎把她的身份忘掉了。
雖說我是習慣於和別人保持距離,但既然已經做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那幹脆就不去考慮那麼多了。
“你平時都是這樣一個人?”我問。
“以前偶爾有人會和我一起。”她說道。
“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不由得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好奇,除了我這種走投無路的人之外,居然還有人能夠和兩儀式這個人產生交集。
“他是高中時代的朋友。”兩儀式說道,“那家夥一聲不響的就跑到倫敦去了,在做什麼事情也完全不說。”
是這樣嗎。
我注意到兩儀式對於那個人用了男性的稱謂。
雖然沒有詳細的說明,但總給我一種她被甩了的感覺。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在意識到之前,嘴巴就擅自發問了。
“不知道。我隻想一個人呆著,可他自說自話的靠過來,又自說自話的跑掉。根本就是在耍我吧,那家夥。”兩儀式罕見的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展現出不滿以上程度的不悅。
好吧,基本上可以敲定是被兩儀式外表吸引的倒黴鬼了。
能受得了這家夥的性格的人也少有吧。
這樣一想,又對那個男人有點憐憫。
“光說我也沒意思,臙條,你沒有女朋友嗎。”
“有的話還會在你家藏著麼。”
“說的也是。但你明明一副很受歡迎的樣子。”
“要說仰慕的對象大概也是有的,但大概也僅僅是作為仰慕的對象吧。如果真的當上了男女朋友,我估計也沒辦法愛上她。”
在一種奇怪的情緒驅使下,我隱瞞了曾經有過交往對象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