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幫了我,但那家夥的行為可以說是惡劣至極。
在回到她的家中(這裏應該是她的家才對吧?),她並沒有和我進行任何意義上的互動,將夾克掛在衣架上之後,就像是當我不存在一般褪下了和服。
並沒有開燈的黑暗房間中,隻有朦朧的月光從窗戶中照進來。
白色的肌膚讓我產生了像是在發著微微光澤一般的幻覺。
如同藝術品一般的軀體給我帶來了強烈的衝擊感。
這家夥真的當我不存在嗎?
不由得產生了這種感想。
但隨後我集中力轉移到了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的、那個女人的左手。
像是某種古怪的金屬製品,即使遠遠地瞄一眼也能發現是人造物,但卻又像是真正的手臂一樣能夠自由的做出動作。
她自顧自的把和服丟在一邊,走進了一旁的小門。
隨後傳來的就是嘩嘩的水聲。
這女人絕對有問題。
我暗自斷定。
從浴室中傳來的雜音不停地挑逗著我的神經。
啊啊,是該殺掉她好呢還是該殺掉我自己好呢。
我想道。
我幹脆就這樣仰天躺在地板上,放鬆著自己的像是要壞掉了一般的身體。
無數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的想法來回的飄蕩著。
但是卻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疲倦的精神漸漸的脫離了肉體的束縛。
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就像是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的輕鬆。
不,不是不曾發生,而是不曾存在。
在經過了不知多久之後,她隻穿著內衣幽靈一般從我的身邊飄過,隨後重重的摔在床上。
經過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之後,就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聲也聽不到了。
這家夥不會是心肌梗塞死掉了吧。
我惡意的想道。
即使是對從紙箱裏撿回家的小貓小狗也不會這樣不聞不問吧,更何況是一個大男人呢。
我幹脆用衣服將腦袋蒙住。
閉上雙眼,將自己摒棄於世界之外。
心靈歸於蒙昧,但那道若有若無雜音仍舊從不知什麼地方傳來,讓我沒辦法完全的離開,就像是一根並不存在的弦,被一隻並不存在的手不停撩撥著。
***
經過大約五分鍾左右的思考和回憶,我才將自己從那種仿佛夢魘一般的境地中解脫出來。
那家夥,大概是我的女朋友吧。
或者說,前女友。
在分手之後我也有過反思,但卻得出了一個奇怪的結論。
我、沒有能夠愛上別人的能力。
這是我很久以前就確定了的、既定事項。
為人冷漠、情感淡薄、人格欠缺,不管怎麼樣形容都好,不管如何努力也罷,我都無法愛上別人。
對於別人、對於世界,我並未抱有任何期待,也不存在任何怨恨。
就像是毫無關聯的兩條平行線。
不隻是別人,即使是對自己也是如此。
唯一被我愛著的,也許隻是那個夢吧。
那個不停地夢想著的夢。
但是那終究隻是個夢。
將自己寄托在夢上的我,又存在於什麼地方?
還是說,不存在於任何地方,除了我的夢中。
那麼我現在又該去做什麼樣的夢呢。
另:那麼,至少讓我看見一張推薦票thx。
另2:好困,睡了。諸君好夢。另3:還是老樣子,一直在寫,但是一直不是很滿意——因為不想大篇幅的原文殺。這一版終於姑且還算是喜歡了。為了質量犧牲一些更新速度是應有之義,所以見諒吧。另4:總覺得這本書完結要拖到過陰曆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