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姑娘所言極是!不過,隻要你不說,誰又知道我強人所難了呢?”白了嗬嗬一笑,我手中的繡帕便被他扯了去。
靠,茶樓哎,公共場所哎,就對一個賣唱的孤女橫加輕薄,白了的人品指數,在我心裏下降成負數。
“殘雪殘雪——”我手托香腮,心潮起伏,正盤算脫身之計的時候,柳殘陽刻意沙啞的聲音響起。
“哥哥——”站起身,我往茶樓下眺望。宇文輝就是宇文輝,總是在丁卯無計可施的時候橫空出世。
“這是?”白了看我神態有異,問道。
“家兄在樓下喚我,不知何事?”我臉上還是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淡然樣。
“哦。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有緣,不妨邀你兄長上來,飲一盞茶!”白了身子連半分都不曾一動,喝著茶博士給換的新茶。
我提起裙擺,下得樓去。
“卯兒,如何?”宇文輝先用眼神看看我是否周全,低聲問道。
“棘手啊!”我攤開手聳聳肩,沒奈何。
“看老夫手段如何!”宇文輝自信滿滿,看來今天,白了要為無辜而死的侍女無辜被殘的天魔教眾付點利息。
兩人上得樓去,白了鷹隼樣的眼橫過宇文輝的臉龐,隻是掠過,沒有停駐。
“殘陽兄來得正好。正與舍妹相商,邀兩位同去白起山莊小住幾日,不知道殘陽兄意下如何?”白了又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仍在宇文輝的麵前。
“我與妹妹漂泊慣了,閑雲野鶴樣的閑散人,怕是住不得!”黝黑的臉上全是不卑不亢。
白起放下茶盞,玩味地看我們兩人。半晌無語,就在我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他身子猛然後仰。
“殘陽兄怕是也沒有進食,嚐嚐這幹絲如何?”
宇文輝拿起筷子,依言行事。咀嚼片刻,道:“煮幹絲味雖美,但是遠不及炭燒幹絲味美!”
白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我也瞪大了眼睛,炭燒,你當這豆腐絲是咖啡啊?
“炭燒幹絲?”聞所未聞吧?
“炭火,熱水,幹絲,諸樣的佐料!”宇文輝喧賓奪主地吩咐茶博士,不一時,準備的東西齊全。
我撩開裙子,坐在春凳上,等著看戲。
“煮幹絲味美,但是遠不及這炭燒幹絲爽口。先把幹絲放在炭火喂得滾熱的熱水裏,焯上一焯,趁著——”剛說到這,筷子夾起的幹絲就這樣不經意地一揚,白了的臉便汁水淋漓,那可是最低也得六十攝氏度的熱水啊。
這還不算完,柳殘陽看失手燙傷了白了,慌忙想上前察看傷勢,步伐慌亂,踏翻了放炭火的木架,幾塊紅火炭便和白了的衣裳做了親密接觸,迅速地燃燒起愛情的火花。可憐的白了,熱水濺到臉上的疼痛尚且沒有消去,便被火燒,就算是SUPER的高手,也會亂了方寸。柳殘陽為了彌補自己的失誤,上前粗手大腳地就往白了身上撲騰,打的都還是火焰不在的地方。白了不被打則被燒,被打則疼,打與不打間,白了千萬難。
打了半天,白了身上的星星之火,幾乎快成燎原之勢,柳殘陽抄起桌上的茶碗,連茶碗帶茶水,全扔在白了的身上。我呆呆愣愣,狀似被突發情況嚇呆,呃,我的天,白了,真是一部膾炙人口的電影——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桌上三個茶碗都扔到白了身上的時候,火勢還在繼續,如果茶碗扔的位置不是白了的腦袋話,我想情況會好一點。
“妹妹,還不過來幫忙!”柳殘陽急慌地指了指我坐的春凳。
哎哎哎哎,關心則亂,病急亂投醫,這是人之常情,我拎著春凳加入了戰局,轉往臉部等關鍵部位拍打,一下兩下三下……誰讓這孫子沒事有錢包場呢?茶樓裏就剩下個茶博士,瞪著眼在旁邊幹著急。
這火是越來越大,眼瞅著白了馬上要變烤白了,我瞪向茶博士,“你泡茶的水呢?”
茶博士如夢初醒,蹬蹬瞪跑走,一會拎來一桶冒著熱氣的水。嘿嘿嘿,誰讓你沒事包場的,激起了我的仇富心理,我如是解釋我馬上要做的事情,一桶水,在柳殘陽的協助下,全部傾倒在白了的頭上。
“啊——”一聲非主流的慘叫響起後,白了徹底廢柴,昏倒在了茶樓上。
“都怪你,拎什麼熱水?燙壞了武林盟主,你擔待得起嗎?”我叉腰,火大地罵茶博士。
茶博士不敢抬頭。
“還不趕緊通知樓下的人,把他們的莊主抬回去!”宇文輝命令道。
在茶博士領命而去的時候,我和宇文輝,眼神交錯。
“原來,卻原來,我們倆是一個組織的啊!”從此,惡搞整人的丁卯的人格,從實質上說,不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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