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3 / 3)

“你說誰是禍害呢?”火大的聲音又響起了。

“說你如何,老匹夫!”少女的嬌羞,在我娘親臉上浮現。

“哼哼,我要是禍害,你就是老妖精!”宇文光也是興致勃勃地鬥口。

“我老妖精,也比你老不修好,這麼大的年紀還和武林的後輩夾雜不清?”質問的口氣跟吃醋沒有什麼兩致。

宇文輝輕聲解釋:“我爹上月救了個女子,女子要以身相許!”

“哼,我老不修,也比你強,打扮得花枝招展,還想找個入幕之賓?”

我傻眼了,這是什麼狀況。

男子,不甘心就這樣退出被關注的舞台,“世伯,你還不動手,同這妖女同這妖婦決一死戰!”口氣中有著不耐,還有命令。

“你到底是誰?”我實在看不慣這種人的囂張樣子,怎麼跟嶽不群似的,就知道攛掇著別人打。

“我嗎?妖女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白起山莊的白了!”

我證明,沒有絲毫的誇大,他說這話的時候,鼻孔是朝著天的。

“呃?白了是誰?”我小心地組織著語言,實在不想打擊他脆弱的自尊心。

“妖女,你休要張狂,三大山莊的後繼人馬馬上就能到了,如果到時你的肩膀上有丁丁妖女的印記,就連——哼,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武林同道,群起誅之。”

我心裏咯噔一下,想起,昨天纏綿時,落在我們兩人肩頭上的紅蝴蝶,那顏色,紅豔豔,有幾分像是血的顏色。

宇文輝卻是不慌不忙,道:“白兄,咱們的人馬怎麼還不到?”他的提醒就醍醐灌頂一樣,讓白了明白,現在的形式好像是對他不利。

“海棠呢?沒有同你一起?”白了的神色陡然開始驚惶,左右四顧。我也同他一樣,想看看我的現任情敵。

“海棠?”宇文輝乍然醒悟的樣子讓我很是開懷。

“她沒有同你一起嗎?”

“海棠,海棠——”白了的眼神衝進了一堆神誌昏聵的人當中。

“宇文輝,這麵紗還真是礙眼呢!”我扯掉了頭上的白沙,讓一頭銀發,就這樣飄散下來。銀發和月色相得益彰,散發著縹緲的氣息,眼眸中妖冶的光,盡管清冷,卻有足夠的魅惑。

“你就是丁卯?”白了的聲音中有不經掩飾的驚豔。

“不知有何見教?”我笑得無辜,現在我可是才色雙絕,迷倒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呃——”他努力地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哥哥——”就在這時,我們的女配角白海棠狼狽地出現了,“桑秒山莊的莊主,馬上就到了!”

她的話,就像是一道暗號一樣。我一記眼神飛過去,雷耀風就站出來,運足了真氣,讓出口的字句,每一個字,都激蕩著真氣:“聖女有令,全體教眾全部停手!”

我不理會白了和白海棠能塞下隻火雞的嘴,衝著宇文光,我未來的後爹,甜甜一笑。

“卯兒剛才失禮,現在恭迎三大山莊蒞臨我青木崖!”指導兩個字硬生生地讓我憋了回去。

除了宇文輝,沒有人知道我葫蘆裏麵賣的什麼藥。

“哈哈,老夫來了!”爽朗的大笑中,飛來的是一個白須白發的仙風道骨的老者,“老夫桑柘!”氣衝鬥牛的氣勢啊。

我斂襖為禮,就像個尋常的女兒家。

“卯兒,見過桑柘前輩!久仰前輩大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麵!今日一見,才知道前輩的風采同傳言相較,傳言不能抵萬分之一!”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哈哈哈!丁當啊,你的丫頭嘴可比你好多了!”老者看起來高興極了。

“桑前輩,此女疑似魔女丁丁轉世,還請前輩驗明正身,為了武林安泰,還請前輩——”這個勞什子白了,話還真是多呢。

“知道!”桑柘的臉上浮現了不耐煩同矛盾同決心的表情。

宇文輝輕輕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聖女——”

“桑前輩的意思可是,想要驗看我丁卯的肩上有無蝴蝶的印記?”我單刀直入。

“呃——”我的過於爽快讓桑柘不知道如何是好,盡管江湖兒女豪爽大方,但是在這個時代,也沒有幾個女的敢在大庭廣眾下袒胸露背,最直觀的是,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娘親的臉色馬上就白了。

“如果我的肩膀上有紅蝶,桑前輩,將如何處置?”我笑嘻嘻地問得隨意。

“武林大業為重!”

“言下之意,讓你在自殺和他殺間選擇樣?”宇文輝真狠,竟然突然插了句英語過來,以為我學的是同聲傳譯專業哪?

“呃,世侄你——”桑柘大惑不解。

“喉嚨痛!”宇文輝清了清喉嚨,裝得煞有其事。

“還請聖女見諒!”白了已經開始向我走來。

“豈慢!”我慢吞吞地說道,“如果我的身上沒有,平白地被你們看了女兒家的身子,這讓我丁卯如何自處?”我有那麼不拘小節嗎?

“白了自當負責!”白了說得理所當然。

“卯兒若是不想讓你負責呢?”想得美哦,你負責娶我,美得你!

“恐怕由不得你!”白了笑得猙獰。

“呃,就讓宇文輝來驗證好了!”隱忍了半天的宇文輝終於站出來了。

“宇文兄?”白了看著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籌的武林盟主。

“白兄,有何不妥?”宇文輝問得跟你晚上吃的什麼,一樣的平常。

“不行!”又有人開口阻擋,異口同聲的是我們倆的情敵們。

“有何不行?”這戀愛就跟儲蓄似的,存款自願,取款自由,礙著他們什麼事了。

“尊主,如果——海棠——”泫然欲泣的臉,真的是一枝海棠春帶雨啊。

“呃?”宇文輝微微一頓。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害怕她輕生之類的。腦袋的神經在些微的醋意下,斷裂了幾根。我猛然拖過宇文輝,運用我娘親昨天教給我的武功,身上的白衣無風自鼓,自下而上地罩住了我們,小小聲地警告:“不許靠她太近!”

“我知道,樣子上要過得去!”他笑得跟偷吃了糖沒有被發現的小孩。

“怎麼樣?”當我的白衣就這樣落下去的時候,白了心急火燎地問道。

“沒有!”宇文輝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越來越深厚了。

“不可能!”白了的表情是肯定的,語氣也是肯定的。

“可是,我的肩上已經被宇文輝看過,現在就是宇文輝的人了。一女不侍二夫,如果白莊主還要為難丁卯,我天魔教,恐怕不能跟三大山莊善罷甘休!”我冷著臉,周身綻放的是天山雪蓮的清冷。

“桑世伯——”白了搬救兵。

桑柘在他的眼神攻勢下,丟盔棄甲,無奈道:“聖女,論年紀,我同你母相仿,看你肩頭若冒犯了你,老發甘願自挖雙目!”奇怪,為什麼宇文光和桑柘,都這麼地害怕白了呢?難道他們有什麼把柄,落在了他的手裏。

“還是我來吧!”我將來的後爹,說話了。

“宇文世伯,當年你同魔教聖女丁當之事,武林之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來看,恐怕是有失公允!”白了笑著,但是說出的話,跟笑卻是八竿子打不著的無禮。

我同宇文輝對視一眼,這白了又為何這麼執著丁丁同無極神君轉世之事呢?

看到兩個老頭大眼瞪小眼的無奈,我道:“既然宇文輝娶定了我,我丁卯沒有後顧之憂,諸位信不過我丁卯,當麵驗明正身何妨?”淡淡地掃了宇文輝一眼,你欠我一個求婚的禮儀,我丁卯這麼大的一個便宜,就讓你這麼給占了。

宇文輝打蛇隨杆上:“對,今生今世,我宇文輝定然要娶丁卯為妻,卯兒對於武林也有份責任在!”

我的手扶上我的肩膀,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眼睜睜地看著我輕巧地褪去紗衣。眾人看著我的肩膀目瞪口呆,呃,我也目瞪口呆,我的肩膀上,竟然有一張挺逼真的京劇臉譜。

我木然地回頭,看見宇文輝在暗處抬了抬他的手,手中有的是彩虹般的各種顏料。

眾人都出了口氣,但是也有不甘心的,比如白了,比如白海棠。但是任誰也不能懷疑宇文輝的實力,他閑來無事的時候,曾經修了一個藝術類的學士!

“既然證明我丁卯,不是你們口中的妖女轉世,今夜,諸位擅闖青木崖之事,我天魔教也不能善罷甘休!”哼哼,這是沒有搜查證就擅闖民宅,送派出所去,罪名也是不小的。

果然,剛出完氣的眾人,胸腔裏的那口氣,又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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