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信了卯兒，我們就開始罷！”
不消我的吩咐，眾人已經自覺自發地排起了隊伍，挨個把手伸進了大瓶子裏。
一個一個又一個，所有的股東全部都把手伸進去了一遭，然後屏氣凝神地等待身體的突變。
我仔細地盯著他們的動作和神色，笑得很溫柔，但是臉色卻慢慢地開始凜冽，勾勾手指，如影隨形的雷耀風便站在了我的旁邊。我指指中間穿著紫色衣服氣定安閑的人，問：“他是誰？”
“新晉護法莊璿，對教主情有獨鍾！”雷耀風幾近耳語。
叛徒，還惦記著當我的後爹。
“莊護法，你與白起山莊交情匪淺啊？”事實證明我也可以眼神犀利無情殺人於無形的。
“這，聖女此言，從何說起？”還敢給我裝無辜，分明是不見棺材不死心。
“諸位請抬手。”我陰沉恐怖的聲調讓眾位股東老老實實地配合，心中暗笑。
“此上古的神器，非尋常人能夠驅動，這就是為何大家都沒有感覺到真氣激蕩的緣故，所以，我特意在神器的四壁塗上了聖藥——”說白了，就是墨水，不過讓我稀釋到可以忽略的淡色，但是隻要仔細看，眾人的袖子上都有痕跡。
“諸位的袖子上都沾染了這種藥物，除了——”我按下不表，手猛然一揚，厲聲喝道，“來啊，把這個叛徒給我拿下！”
結果，有人亂了。
莊璿早就沒有了剛才氣定神閑的悠哉狀態，還有一個人把梅花錯拔出了鞘，不過，這種精巧的雙刀不過隻露了一段的寒光，便愣住不動，因為，整個大廳鴉雀無聲，隻有的是，詫異和驚惶。
眾人的目光鎖定在了兩個叛徒的身上。
我踱步到他們的身邊，先是淡然一笑，眉宇間的笑意能衝淡一切恐懼。
“你猜，我們會怎麼處置叛徒？”
我可以營造的恐懼壓根就沒有嚇到兩個身經百戰的老江湖，拔梅花錯的那個人贓俱獲，也不屑跟我多說，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另外一個莊璿，臉上全是百口莫辯的委屈。
“聖女，冤枉！”
我揮揮手。
“來人！帶到審訊室去！”是的，在知道這個天魔教中有叛徒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審訊室了。
一間純粹的密室，裏麵的溫度達到零上三度，這是據說號稱千年玄冰的功勞，我穿得跟聖誕老爺似的棉袍，看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兩個人，昏暗的密室中有一盞亮堂堂的汽燈，我就不信，我廣大公安戰警研發嘔心瀝血研發的審訊方式，對付不了你一個古人。
“呃——你們究竟和白起山莊勾搭多久了？”單刀直入，兩人諱莫如深，一言不發，嘿嘿，早知道你們會玩這招。
點穴，雷耀風真的是一個好的手下，莊璿已經被點了啞穴，不能說，不能聽，隻能看。
“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我開始跟另外一個叛徒扯上了家常。
“韓波！”一聽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小奸小惡之徒。
“哪裏人氏？”我就跟婚介所似的，天南地北扯得越來越遠。
韓波樂於回答，隻要不涉及根本的問題。莊璿的眼神很迷惑，我注意到，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韓波的嘴唇看！
“說說，你對莊璿的認識？”我抬了抬手，眼神刻意地在莊璿的臉上流轉。莊璿顯然是看出了自己名字的口型，整個人的身體頓時僵直了起來。
“莊護法——我們交情不是很深厚！”韓波抵死地抵賴，大有威武不能屈的氣節。但是我怎麼能任由他主宰我的審判。
“那你便說說，莊護法平常都喜歡去哪裏？比如青樓，坊間什麼的？”我開始誘哄，“隻要你說出來，我對於你們的事情，完全可以既往不咎！”
“這——”韓波的眼珠子轉動了幾圈，開始心動。
我煽風點火：“我丁卯，是天魔教的聖女，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過不為難你，定然不會為難你，你不必擔心！”我把中指和食指搭在了一起，背到了身後。
“莊護法，最喜歡的是喝茶！”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似的，結果就說出了個小得能忽略的事實。
“還有嗎？”我警告地看了眼用內力試圖衝擊穴道的莊璿。
“有，莊護法……”韓波的話，一句一句地都說出了，雖然是無關痛癢，但是，絕對都是圍繞著莊璿打轉。莊璿的神色也從最初的淡然變成了絕望的掙紮。
“好了，帶他下去！”我厭煩地揮了揮手，誰說八卦是女人的專利，韓波馬上就要告訴我莊璿每次都看哪種花娘了！
“解開他的穴道！”我命令著，抬高了我的下巴，盛氣淩人的氣勢絲絲地外泄，看來，我也是有拍無間道的本錢的。
“莊璿，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莊璿的神色就跟霜打了茄子沒有什麼兩樣，垂頭喪氣地任我宰割的樣子。
“本聖女，雙手不沾血腥，如果你能說出同韓波相符的話，我願意網開一麵！”坦白從嚴抗拒更嚴的道理，我是苦口婆心地跟他講啊！
“我說，我全說，隻盼聖女給我一條活路——”淡雅、悠然就跟一張麵具一樣從莊璿的臉上脫落了，隻剩下一張乞求的卑微的臉。我暗暗地搖頭歎氣，生命之所以珍貴，是因為我們認為它珍貴，但是生命要是以尊嚴的淪喪為代價，那麼，生命即使還存在著，也消弭了其本身的價值。
“是這樣的……”眼淚鼻涕糊花的臉，是那樣的慘不忍睹。
據莊璿說，他是在茶樓喝茶的時候，著了白起山莊的道，他們把他帶回了山莊，用一切我能想象到的招數來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為了他鍾愛的教主，他不甘心就這樣喪命，從此便墮落成了白起山莊的奸細。
我嗤之以鼻，說自己的墮落軌跡，還要把我娘親拉下水，沒準白起山莊的人，用的是美人計，一個俏生生水靈靈的大姑娘，衣裳都不用脫，這個人就招了。
“多謝聖女的不殺之恩，莊璿一定為天魔教死而後已。”
我正打算打消他準備為天魔教發揮餘熱的想法，他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把我給鎮住了——
“明天晚上，三大山莊，準備夜襲天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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