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陳朵演戲般的舉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個人呆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什麼。
“檬檬,你住手!”突然,陳朵身後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車裏跳下來一個人。
他看見王文彪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隻有憤怒,想來他早就知道了王文彪和陳朵是認識的,“檬檬,我知道你想幫你姑姑。可是你也不能這樣三番幾次的找阿朵麻煩啊!你怎麼能罵她那麼多難聽的話,居然還打人?這是我和你姑姑之間的事情。王文彪希望你不要這樣為難阿朵,虧你們以前還是好朋友。”
“我沒有……”我著急的辯解。
“算了,你別說了,你姑姑那裏我會去跟她說。對,是我對不起她,可是我不明白她怎麼能這樣對付一個小女孩。阿朵,我們還是走吧。”
等王文彪反應過來眼前突如其來的這一切的時候,他們已經開車絕塵而去了。王文彪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覺得背後一陣發寒,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王文彪曾經得好朋友陳朵嗎?
在希望越來越渺茫的等待中,王文彪意料之外的收到了一間電子產品公司的麵試通知。這讓王文彪興奮不已。周懿陪王文彪去買了比較職業化的襯衫和西褲。王文彪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花這份錢。周懿說,這可是王文彪從籃領階級進步到白領階級的裏程碑啊,這錢千萬不能省。
去麵試那天,王文彪在完成了簡單的打字速度和電腦係統*作考試之後,一位留著金黃色頭發有著優雅氣質的澳洲女士給王文彪進行了麵試。她自我介紹說是這個公司市場部的經理,如果我應聘成功的話,將會主要為她的部門工作。她親切的笑容讓我放鬆了很多。麵試結束的時候,這位市場部經理送我走出公司的大門。
在門口,她突然問我,“你剛剛說你是中國北方來的?”
我回答說“是。”
她突然誇張的長大了嘴,揮著手指,像個孩子似的興奮的說:“那你有沒有吃過糖葫蘆?”
王文彪大笑不止,說,“當然有了!我很喜歡吃,在家的時候每年冬天我都會吃很多。”
經理說她幾年前曾經在中國北方做跨越好幾個省的自行車自助遊。中國的曆史文化,還有飲食民俗都讓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酸甜可口,鑲著薄脆冰糖的糖葫蘆更是令她一提起就忍不住的咽口水。
告別的時候,她告訴我,這個周末是複活節的長周末假期,假期一結束,她就會通知王文彪麵試的結果了。
我忍不住再心理抱怨:這真是折磨人,是死是活還要等上好多天才能知道。
然而,對於麵試結果的擔憂很快就被複活節假期來臨的喜悅給衝淡了。
王文彪和蔡致遠早早就約好了要在複活節星期五去看一年一度的複活節表演。
複活節展是悉尼的大盛事。展出上有許多家畜家禽的表演和賽馬賽狗比賽等等,還架起了很多大型玩具和遊戲攤位。我們去那天是給小孩子們準備的特別場,整個展覽場裏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小人兒們,身邊到處都是嘰嘰喳喳活潑可愛的身影。
“我們好像來錯了。”我吐吐舌頭對他說。
“沒錯,你不就是個小孩子?”他說。
王文彪真的寧願自己永遠都不會長大,那麼就可以一直都像今天這麼開心了。
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迫不及待的要給自己貼上長大的標簽。可是沒想到這標簽一貼上,就永遠都撕不下來了。很多年都沒有在這種遊樂場裏盡情玩耍過。看著在優美的音樂聲中上下起伏的旋轉木馬,王文彪忽然有一點感動,覺得好像又看見了一個已經遠去的夢。當王文彪伸著長腿和一群小豆子們一起跨坐在木馬上,看著蔡致遠站在欄杆外衝我揮手微笑時,王文彪覺得自己就是個被寵愛的小孩子。
我們差不多玩遍了全場,在各個遊戲攤位上贏了很多玩具,直到王文彪的兩隻手都抱得滿滿的,再也拿不住任何東西了,才終於十分不情願的說,就玩到這吧。
在離開會場的時候,蔡致遠在出口附近一個玩撞球的攤位前麵站住了。他指著掛在架子上的獎品玩具狗說:“你看那個狗狗像不像Charl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