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我一見到是這熟悉的麵孔,就立馬瞪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確認是那妖豔少婦無疑,才敢起身與她相認。
“你,原來你沒死啊!”她見到我突然出現,也是滿臉難以掩飾的錯愕,“在巴士裏王超說你已經沒氣了啊,他還摸過你的鼻子呐……你是人是鬼?!”
王超?王超是誰?應該也是巴士上的幸存者吧,他有來探過我的鼻息?我怎麼什麼都沒感覺到,就連一絲印象都沒有,當然也可能是我昏迷地很沉,完全失去知覺了。
不過想想這話也有蹊蹺啊,就算我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可我那時候絕對是還活著的啊!是有心跳和呼吸的啊!怎麼可能就說我咽氣了呢?
“我,我怎麼可能是鬼,你有見過為了防止霧霾,戴口罩的鬼嗎?”雖說心中覺得疑點重重,但我還是立馬就反駁了她。
被我這麼一說,她也眨巴了數下桂圓般的大眼睛,不置可否地向屋內望去,似乎還帶著眼神交流。
難道是“聶風”?還是其他的幸存者?要知道我那時一心想著與其他人彙合,便止不住好奇起身就進了屋子。
果然,微弱的油燈之旁,那黃毛小子與帽子司機都瞪大著眼睛盯著我看,就好像活見鬼了一樣!而在紙糊的窗戶邊,一道長發身影正依靠著土牆,拿著一瓶金色的瓶子塗抹處理著自己的傷口。
那長發男子瞅了我一眼,手中繼續往胸口抹著藥粉,淡淡地說了句:“沒事,他不是鬼,也不是粽子,還是個活人。”
緊他幫我這麼一辯解,其他三人看我的眼光也稍稍變得正常了些,不過似乎他們還是有些提防,都不敢靠近我。
就在這如同“安全屋”一般的廢棄土屋裏,我們也簡單地攀談了一會兒,相互介紹了一番。要知道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下,大家一定得互相了解、信任、團結,才有生還下去的機會。
那帽子司機個性我是知道的,非常豪爽的一個人,他就第一個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叫張長發,弓長張,長短的長,發財的發,是浙江慈溪人。今年35歲,是個專門跑長途的巴士司機。”
一聽這名字,真是土的可以,這是唯一的映像。
可是那黃毛小子卻口不擇言地嘲諷了一句:“真是土氣的名字,我叫王超,21歲,杭州人。職業嘛,在校學生。”
張長發扭了扭腦門上的帽簷,識大體地憋了口氣,忍住沒罵這小子。畢竟他也是上了些年紀的男人,為人處事自然是已經練得熟絡。
而那少婦介紹道自己是小“林誌玲”,真名嘛,自稱叫李誌玲,反正就是一副搔首弄姿的摸樣,感覺每個男人都會傾倒在她胯下。
“我叫……”到我了,說道我這名字,我還真不好意思開口,“我叫西門吹風,在上海的一家私立美術館工作!”
“哈哈哈!西門,西門吹風!哈哈哈,你怎麼不叫西門吹牛喃?不如直接叫西門吹雪吧!”我就知道這殺馬特王超會來一番嘲笑,但我還算有心裏建設,加上張長發在旁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懂了他的意思,不去搭理他。
“好了,咱們都互相了解過了對方……”話剛說到這兒,張長發忽然就像是想起落下了什麼,轉頭望向那一言不發的長發男子,問道:“兄弟,你叫?”
那男子一聽,便抬了頭朝我們都看了一眼,隨後又低下了腦袋,口中卻是回答:“你們就叫我魏五,或者也可以叫我老魏。”
魏五?老魏……這算哪門子名字,感覺更像是綽號什麼的吧?果然這神秘兮兮的男子連真名也不肯透露,這也是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內,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哪路高人可都是喜歡作隱士的。
不過知道可以叫他老魏,我們也算知足了,至少不用再考慮該叫他什麼了,這也算是省了一些事兒。
做完自我介紹,整個土屋子又安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每個人心裏究竟在嘀咕什麼。而我也不自覺得環顧了屋子四周,忽然腦中好像想到什麼問題……
“對了,那對自稱是道士的師徒呐?”魏五忽然打破沉默,問道。
“我們醒過來的時候就沒見到他們,可能自顧自地逃跑了吧。”王超撓了撓蠟黃的頭發,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