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廂之內一陣嘩然,都開始評論“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像話,這樣開車不出事故才怪”之類的話。
“哼哼~小子,摸得爽不爽嘞?”那女子一聲輕笑,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淡淡地問了句。
我這才注意到,我那手就一直緊緊抓在她那裏……
我本來就羞紅的臉變得更滾燙了,一下子就扭頭向了窗外。連忙抽回了手,捂住了自己那搭著“帳篷”的褲子,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不看窗子還好,這一看,我就嚇了一大跳!這逐漸彌漫的霧氣之中……
唰地長出了一張巨大、恐怖,布滿皺紋老太婆的臉孔!
“臥槽!”我止不住地站起身子,大聲一叫,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可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那老太婆詭異、陰森的笑臉,突然不見了。
這時候,整個車廂的人都齊刷刷地朝我望過來,都帶著方才車禍驚魂未定的眼神。我突然覺得一陣羞澀,連忙坐了下來,低著頭,也不敢再看窗戶外邊。
接下來的五分鍾時間裏,我真是哪兒都不敢看,就連左邊那風姿綽約的少婦也不敢看,就生怕她變成了什麼尖牙利齒的長發女鬼,一爪子抓住我的脖子,啃咬下去。
我搖了搖頭,安慰自己剛才可能是自己鬼片看得太多,再加上驚魂未定出現的幻覺。我便默默側過腦袋,帶著疑問的語氣問:“美女……你,你剛才沒瞧見車窗外有什麼‘東西’?”
那女人一臉疑惑,回答說:“什麼‘東西’?外頭霧這麼大,半米之外都看不清,哪來什麼東西給人家看啊?”
我去,這少婦估計還以為我在故意撩撥她?居然還帶著如此挑逗的語氣反問我,真是服了這種自我感覺極其良好的女人。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我邊說著,邊側過腦袋,向窗外看去……
還好,什麼都沒有,一片白茫茫的,隻是霧霾非常嚴重。
車子越來越慢,看樣子隻有三四十碼,這龜速自然也怪不了那位帽子司機,畢竟我們大夥就算再急,再想趕快回家,也不能提早被閻王爺給帶走了啊!
就這樣,整個巴士就安靜了十來分鍾,大家都一言不發,想必是誰都沒緩過神來吧……
呲——
突然,帽子司機又是死死地踩了刹車,這次是直接停了下來。
我腦中一個咯噔,下意識地雙手抱住前排座位,半蹲起身子朝巴士前、彌漫地霧氣中,一望……
原來在這巴士的麵前,在這盤山公路半山腰之處,居然是出現了兩條通路!與其說是兩條通路,還不如說一條是通往上山的半山公路;另一條,不,另一座是一通直插山間的跨峰大橋!
“不歸路,介個絕對是不歸路!”坐標位於斜後方的胖墩子二毛又開始危言聳聽、散布謠言了,這貨放到中東絕一個雙麵間諜,挑起戰火是分分鍾。而這一次,那黃毛小子似乎沒再反駁他,估計那小子也被剛才的車禍嚇得夠嗆吧!
“別胡說了,你們坐在座位上別動,我下去瞧瞧!”
帽子司機一點也不虛,果真是條漢子!隻見他一按車門,二話不說地登登下了巴士,隻身一人地走進了這黃昏略帶黑暗的濃霧之中……
我真是為他捏把汗啊!這不僅僅是他出了什麼事我們沒司機這麼簡單啊,滿山的大霧;剛才保時捷上那神色慌張的女子;和那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東西的老太婆……這哪一點拿出來都是嚇人的鬼故事啊,偏偏這些離奇的事情還就聚在了一起!
一分鍾之後,濃霧之中,那帽子司機總算是出現在了濃霧之中,跑著小步子回來了。隻見他上車坐上駕駛位,關上了車門,扭了扭帽簷子,說道:“那座橋直接通到對山,可算是直接繞過了這片濃霧,咱們就走大橋!”
車子上的乘客沒說什麼,當然他們也沒權利發表意見,美其名曰乘客有人權,其實在車子上就得聽司機的,就和在海上得聽船長的一樣,誰也沒權利反駁。
我心中就有些了,記得前正月回家探親,走得也是同樣的這條路,可路上是絕沒見過這座大橋啊,怎麼短短兩年之間,就造了個這麼個“大家夥”出來?我不由得響起了那二毛墩子說的“不歸路”,心裏連連打顫。
就在我似乎想到這橋哪裏有些不對勁的時候,那帽子司機一掛檔位,油門一茲,轉著方向盤便向那大橋駛去。
這一開,我也知道已經沒有選擇了,隻能隨著巴士往這四周被霧霾包裹的跨峰大橋裏去。
歎了口氣,我也隻好穩穩地坐了下來,突然,我隻覺得耳朵裏,耳蝸之內一陣持續的灼痛,我立馬就將食指塞了進去,一拔。疼痛是逐漸消失了,可耳朵裏居然開始傳來“嗡嗡”的耳鳴聲。
我的身子骨雖說不算十分硬朗,但我這二十來歲的年紀,大病小病倒也沒生過。像這種鑽腦子的耳鳴還是頭一次遇見呐!
我下意識地捂住耳朵,想要阻止這“嗡嗡”怪響,可它沒有減弱,卻便得越來越清晰,變得越來越響亮。
“嗚,嗚~~”
最後,我仿佛聽見了一道深沉的哀嚎聲,那聲音低地駭人,比那美聲男低音還要低多,像是用電腦合成出來的音色,又好像……又好像是從地獄傳來,魔鬼的嚎啕。
“誒,小子,你沒事吧?你怎麼啦?你別嚇姐姐呀!”
突然,那道低吟的嚎哭是被邊上那風騷女人浮誇的語氣給打斷了,隻見她一臉錯愕地盯著我,問道:“你……你熱不熱?”
熱不熱?我當時就納悶了,外頭雖說是像蒸籠般的七八月份,但巴士裏可是開空調的啊,怎麼會感覺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