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瑞酒樓門前,戴宗已經架起了秤杆、算盤,兩個嘍囉吆喝著:“午時開始收貨,貨滿為止,大家排好隊,不要亂!所有人現場付銀子,童叟無欺嘍。”
古天一個人坐在百瑞酒樓的二樓雅座上,嘴角微笑著看著樓下的一切。自己的第一步計劃已經實現了,雖然戴宗、燕青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鬧大,但是古天自己心裏很清楚,不把事情鬧大,自己後續的計劃不好展開,很簡單,這一次,自己就是要用商業手段,讓他盧景元徹底破產,生不如死,如果說之前隻是有這麼個想法,那麼這一次,自己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在北伐之前,給自己與他之間做個了斷。
百瑞酒樓前,大多數人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這個收購價格,幾乎已經是正品價格了。而且所有的人都知道,昨日就是這群西北來的漢子,把整個滄州鬧了個雞犬不寧,他們究竟會不會真的當場付錢呢?所有人心中都有這個問號,而且多數的人都在等著其他人為自己開個先河。
當然,這觀望的人中,還有那麼一部分,是盧家派來的,這一次古天宣稱的如此之狠,他盧景元不可能不聽到風聲。
午時一到,“咚!”一聲鑼響,戴宗大聲道:“開盤,收貨!”
百瑞酒樓下已經圍了怕有二三百人的模樣了,路都堵得死死的,但是沒有人敢先來嚐試。
看看已經一刻鍾過去了,遠遠地,街道的盡頭,一個佝僂的漢子推著個車子:“讓一讓,鄉親們讓一下!”
“有人來賣了!”大家都是很自然的讓開一條路,因為所有的人都想看看,這群西北漢子,是不是真的如他們所說的價格收購,而且是現場付銀子。
“二斤半黑棉被二十條,草鞋六十雙,計,二十貫整!”
“啊,真的是給這麼多!”
“我就說嘛,他們專門打抱不平的,就是官府的人也敢得罪,這是在為我們滄州百姓好啊,不會騙我們的!”
“真的現付銀子,孩兒他爹,快去把家裏做的都拿來啊!”
……
古天笑了,當年商鞅變法,便是少第一個敢於嚐試著,但是自己不敢期盼那個嚐試者的到來,所以自己事先安排好了托。
又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整個百瑞酒樓再次被圍得水泄不通。
整整一個下午,古天收了一堆的衣物、被子、草鞋等,戴宗、燕青忙得滿頭大汗,卻是不明白他們的大帥究竟要做什麼,武鬆則是帶著人在外圍看著場子,不乏有想要來鬧事的,更多的是盧景元派來的,可是武鬆隻露了那麼幾下子,所有人都不敢再來了。
看看天色已晚,戴宗站到收來的如同小山的被子上大聲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午時準時開盤,收滿為止!”
聽說今日已經不收了,那最後一個婦人臉上一臉的慶幸,而她身後無數的人卻是歎息一聲,暗暗下定決心,明日一定要早點來。
第二日,午時還未到,百瑞酒樓門外已經排起了長隊,又是一下午的忙碌,到了傍晚,戴宗再次宣布明日午時開盤。
如此過了三天,當清晨天還蒙蒙亮時,百瑞酒樓外已經有人在排隊了,因為盧家把收購的價格也提到了跟古天一樣,而古天又加了,現在這些次品已經是相當於正品的價格了。
盧府內,中堂之上,盧景元一臉的鐵青,對著跪在堂下一個管事的道:“你說他們價格又提了,娘的,這是一群什麼來頭的人,有沒有查他們的貨物都運到了哪裏?”
“小的查了,都是運往西北,看樣子也是供給北伐官軍的,他們人手眾多,個個了得,我們幾次動手都被反打了,所以我們也……”
“你們便不敢放屁了!我平日好吃好喝養著你們,到了時候卻都給我撂挑子,讓你們這些廢物幹什麼?”盧景元“啪”的一聲將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少爺您息怒,小的們也是沒有辦法啊。少爺,依小的看,不如我們就讓他們收吧,他們收滿了自然會走的,這滄州肯定還是我們盧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