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語菡不禁鬆了口氣,琴聲也趨穩了下來。
“大將軍,前,前方有埋……”一個“伏”字還沒說出來,那個探子便摔下了馬。
一名遼兵試了試那名探子的鼻息,“報大將軍,已經氣絕!”
耶律餘睹緊緊皺起了眉頭:“再探!”
又是七個探子,這次他們有意分散開來,可是很不幸,倒下了六個,跑回去的一個也如同前一個一般,一句話沒說完,就一頭栽到了地上。
耶律餘睹怒火中燒,大吼一聲:“再給我探!”
可想而知,其結果還是一樣的。
耶律餘睹深吸一口冷氣,斜眼看向方才的那員副將:“蠢貨,這就是你說的隻有他們三個人?勿怪會敗於一個娘們的手上,漢人詭計多端,你且看,他們身後的樹林中,塵土大起,鳥雀不敢落枝,定然有伏兵。你也不想想,若是隻有他們三人,那娘們能如此氣定神閑地彈琴嗎?蠢貨!”
“是是,大將軍說的是,卑職愚蠢!”那名副將唯唯諾諾,右手搭在胸前稱錯,“那大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跟他們拚了吧!”
耶律餘睹沒有說話,緊緊盯著前方。
“嘿嘿,看到了嗎,他們不敢再派探子了,而且耶律餘睹方才指向我們的後方,嘿嘿,現在是倒我出場的時候了。大小姐、二小姐,你們且看,在下是怎麼一聲喝退他耶律餘睹兩千雄兵的!”
古天漫不經心地道,緩緩上前一步,抱著懷中長劍朗聲道:“山下的可是耶律大將軍?我是霸州軍的馬夫,我叫古天,我家小姐想一觀將軍神勇,將軍可敢與古某大戰三百回合?”
“哼,將軍,這廝一個馬夫也敢與將軍叫陣,將軍讓末將去宰了這廝。”
一名番將氣憤地道。
耶律餘睹伸手擋住了那名番將:“不可妄動,漢人一個小小的馬夫都敢如此叫囂,而且是底氣十足,他定是有所依賴,你若是去了,便是中了他的激將之法!”
那番將點了點頭,“將軍所言甚是,末將險些中了這廝奸計。”
這時,古天又是一聲厲喝:“喂,耶律餘睹小兒,你可敢與我一戰?”
耶律餘睹喘著粗氣,其實在番人當中,最是看重麵子,若是有人挑戰,即需要應戰,否則就會被人瞧不起,但耶律餘睹隻能強忍著這口氣,轉身對著眾人道:“我看此人底氣十足,不像是個馬夫,甚至也不會是普通的士兵,我相信定是霸州軍的援軍到了。”
耶律餘睹的話還沒完,隻見古天怒目又大喝道:“耶律餘睹,你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此時,遼軍當中已然有人對耶律餘睹頗有不屑的言辭,耶律餘睹無奈,看看夕陽已然西下了,天色眼看就要暗了,轉身對著眾人道:“目今天色已晚,敵軍情勢不明,我軍暫且後退二十裏下寨,待明日天明,再與宋軍決一雌雄!”
耶律餘睹此話一出,遼軍當中頓時一陣騷動。
山坡上的古天見此情景,嘴角微微一上揚,轉身對著身後叢林中的牛蠻子一招手道:“牛蠻子,砍斷馬尾樹枝,準備給我追這些的遼軍!”
“先生,你怎麼知道遼狗會退啊?真的假的,就我們這幾十個人去追兩千遼狗啊?”
古天微笑不語,小蘿莉也一臉茫然地注視著古天。
耶律餘睹看了看四下裏,高聲道:“聽我命令,全軍向東撤二十裏下寨!”
自古兵家最忌憚的就是退兵之時,因為普通的士兵不會知道這是否意味著己方的退敗,所以往往會出現恐慌。
而遼軍也不例外,隨著耶律餘睹的一聲令下,遼軍頓時亂作一團,爭先恐後地想著東方退去,甚至軍中已經有人低聲嘀咕著:
“喂,是不是宋軍援兵到了?”
“喂,聽說宋軍援軍到了!不知有多少人呢!”
“宋軍上萬的援軍打來了!”
“宋軍十萬大軍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