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遼軍,愈演愈烈。
古天站在山坡頂,嘴角標誌性的笑容再次揚起,拔出手中的長劍,猛地向前一揮,大吼一聲:“牛蠻子,給我追!”
而此時,牛蠻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敵人真的退了,而且是如此的狼狽不堪,完全亂了陣腳,瞪著一雙牛眼,牛蠻子呼號一聲:“弟兄們,跟我衝啊,殺啊!”
“殺!”
雖然隻有幾十個人,但是此時興奮已經充斥了整個山頂,幾十個人呐喊聲,卻是如同雷鳴一般,響徹雲天。
“遼狗子們,你們也有今天啊,殺啊!”牛蠻子抑製不住地一把撕開了上衣,赤裸著上身殺了下去。
古天微微一笑,這短兵相接的活,還是交給別人吧,我就在這瞅著就行了。“牛蠻子,別忘了我的話,旗都抗好了,莫要冒進!”
“俺曉得,先生!”牛蠻子遠遠地回應道,卻是連頭都沒回一下,興奮地嗷嗷直叫。
而此時,霸州城頭上的二爺卻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用他那獨有的娘娘腔道:“大哥,這,這遼軍怎麼就退了呢?那不是牛蠻子嗎,他,他怎麼就帶著幾十個人就追啊?”
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徐有清也是張大了嘴巴看著遠方,可是旋即,他即仿佛明白了過來,大喊一聲道:“傳我命令,放下吊橋,出擊!”
“啊?大,大哥,我們就這點兵要去追兩千的遼軍?”二爺隻覺兩腿都發顫,狠狠地跺了一腳。
霸州城下,吊橋一放,大概有上百的騎兵當中呼喊著殺出,兩旁跟著兩隊的步兵,個個手持長槍,向前直奔。
這次卻是古天張大了嘴巴,“這,這步兵還能追騎兵呢?不過也好,喊兩聲就夠了。”
古天微微一笑,翹首遠望。
遼軍的後隊已經有人與牛蠻子帶去的人及霸州城中衝出的騎兵交上了兵,隻是遼軍俱都無心戀戰,隻顧瘋狂地向東方逃去。
後隊的衝撞著前隊的,遼軍頓時自相踐踏,死者無數,馬鳴聲、哀嚎聲不絕於耳,聲聲震天。
而最慘的,莫過於重騎兵,這些的重騎兵雖然人數不多,卻是負重最重,跑不快,而每五匹馬又是用鐵索相連,更是行動不便。不知是誰,率先砍斷了鐵索,眾人紛紛起手砍斷了鐵索鏈,又不知是誰,率先脫下了厚重的鎧甲,緊接著所有人都拋下了重鎧,甚至有人連手中的長槍也撇了。
耶律餘睹目睹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懊悔不已。他仿佛知道自己上當了,但是此時容不得他多想。
“來人,傳令下去,所有人不許扔鎧甲和兵器!”
當時大宋的北方遼國、金國,雖然騎兵強悍,但是他們的冶金生產等技術較中原都要落後,而且他們是遊牧民族,缺乏固定的生產線,所以他們的鎧甲兵器是十分匱乏的,因此,多數的遊牧民族騎兵都沒有鎧甲,隻是遮幾張獸皮、毛裘罷了。
耶律餘睹更加知道這一點,因此他不許將士們丟下鎧甲和兵器,隻是,這個時候,又哪裏會有人聽他的命令呢。
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辛讚也在古天的囑托下,騎著快馬終於追上了前頭的牛蠻子。
“牛蠻子,天色已晚,不宜戀戰,不要追了,立刻撤回!”辛讚大聲道。
“什麼?辛爺,咱這好不容易追殺他一回遼狗,就這麼就撤了?那也忒地便宜了遼狗吧。”牛蠻子不肯回頭,繼續追著。
“牛蠻子,這是命令,難道你忘了古先生怎麼告誡你的了嗎?”
一提到古天,牛蠻子仿佛見到了菩薩一般,頓時安靜了下來,雖然他不知道古天為何這般告誡自己,他的心中也依然很是不甘,但他相信,古先生的話是肯定對的。狠狠地一拍手,牛蠻子重重的一哼:“哼,今天就便宜這群遼狗了,俺下回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弟兄們,我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