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的火苗狂舞,爐裏的玄鐵被火苗舔的通紅。馬鐵匠將燒的通紅的玄鐵用火鉗從爐中夾出,開始叮叮框框的捶打起來,時間不長,一把造型怪異的刀被打造了出來,馬鐵匠扔掉手中的火鉗和錘子,用雙手將通紅的刀握了起來,手上的血肉被刀子燙的吱吱作響,馬鐵匠好像沒有知覺一樣,雙眼空洞,轉過身來,手腕一翻,用力的將手裏的刀子刺向自己的心口。
冷風吹起,地上的塵土在風中打著旋兒。秀才的鼻涕在風中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聽完剛才那個老太太的話,秀才全身都涼透了,本來滿心歡喜的來取自己的刀,卻不料聽到鐵匠鋪的慘事,加上自己的刀十有八九也沒了蹤影,所以心中說不出的難受。秀才在鐵匠鋪外站了半天,才怏怏的慢慢走了。
老楊頭發現秀才這幾天悶悶不樂,問秀才也問不出來什麼,老楊頭就來到自家旁邊的潭子想釣條魚給秀才吃。秀才挺愛吃魚,老楊頭想哄秀才開心。
來到潭子邊上,老楊頭遠遠的就看到有幾個人在那釣魚,本來這潭子是大家,平時十裏八村誰來釣個魚什麼的很正常,老楊頭也沒有多想,等老楊頭走近了才發現在潭邊釣魚的是幾個年輕人,這幾個年輕人穿衣打扮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老楊頭自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掏出魚竿準備釣魚,這時那幾個年輕人發出一陣大笑,老楊頭好奇的望向了那邊,一看之下,老楊頭氣的臉都變色了。原來那幾個年輕人把釣上來的魚的雙眼都活生生的剜了出來,然後再把剜去眼的魚重新放進潭子裏,這幾個年輕人看著在潭子裏沒有了眼睛的魚如同沒了頭的蒼蠅一樣的相互亂撞,都邊指著潭子裏的魚邊哈哈大笑。
老楊頭實在看不過眼,就走了過去,說道:“幾個小哥要吃魚,就帶回家吃了便是,怎麼能這樣殘忍的禍害這些魚呢?”
這幾個年輕人打頭的那個冷笑了幾聲,沒有搭腔。旁邊一個像小廝一樣的過來張口就罵:“你個老不死的,敢在這裏打擾爺的雅興,你知道你跟前的公子是誰嗎!”
老楊頭被這小廝一罵。氣也不打一處來,就喝道:“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這樣幹!”
那小廝二話沒有,上來就衝著老楊頭就是一記老拳,正好打在老楊頭的眼上,把老楊頭打的是滿天的金星亂飛。也不知道這老楊頭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撲到那個打頭的公子哥身子前,一把抱起了那個公子哥,一張嘴就咬到了那個公子哥的臉上,老楊頭牙上一使勁,給咬下老大一塊肉來。
“啊!”那個公子哥大聲的慘叫起來,用手捂著臉,鮮血從手指縫裏冒了出來。“打,給我往死裏打!”公子哥吼道。幾個小廝上來把老楊頭團團圍住,都下了狠手往死裏打。
潭子離老楊頭家很近,這兒的動靜一鬧大,老楊頭家裏就聽到了,一家人朝著潭子湧了過來。秀才也聽到他爸的慘叫,也跟著大人們一起跑了過來。等到楊家人來到潭邊,老楊頭口吐鮮血,早已絕氣身亡。秀才媽哭喊著撲到老楊頭的屍體上,楊家人見狀就要和那夥人拚命,秀才雙眼通紅,一把撲倒了那個公子哥,雙手死死的掐住公子哥的脖子,不論幾個小廝怎麼廝打秀才,秀才緊緊的咬著牙死命的掐住那公子哥的脖子。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旁邊的大路上來了一群人,都是穿官服的衙役。
來的衙役看到這邊亂作一團,就跑了過來,一看一個小孩掐著他們縣太爺公子的脖子,就上來把秀才五花大綁起來。然後把其他的楊家人都打跑,攙扶著縣太爺的公子一起返回衙門。
一直畫眉鳥在鳥籠裏上上下下的跳躍著,不時的把嫩黃的嘴巴伸進食盒裏輕啄幾下。鳥籠的對麵就是一個大床,上邊躺著去鄉下釣魚回來的縣太爺的公子,公子的臉上生生的被咬下一大塊肉來,縣太爺看到後心痛不已,待公子服藥昏沉沉的睡去,縣太爺才從公子的房間裏出來,然後叫來兩個跟班的小廝,詳細的問了一下經過,當聽說把掐自己兒子的那個半大孩子給抓了回來,不由的恨的咬牙切齒。
縣太爺叫來了衙門裏的紀師爺,這個紀師爺壞的簡直是腳下流膿,頭頂冒煙。縣太爺決心要替兒子出口惡氣,就問紀師爺怎麼辦才好,紀師爺長的獐頭鼠腦,一撮小黃胡須點綴在下巴上,一開口,一嘴的大黃牙叫人瞅著惡心。紀師爺一手撚須,搖頭晃腦的尋思了半天。就一臉壞笑的走到縣太爺的耳邊,低聲的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