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熊熊烈火迅速襲來,地缺極度緊張驚恐之中忍不住放聲大叫,而天殘也是拚了命了,硬生生的催迫出幾分氣力,在身前做出一道無形氣牆,好歹是擋下了向他們覆蓋過去的一大團火焰,將之擠向兩邊和上方,在旁邊引發了猛烈的火災,隻有最後殘餘的星點能量束穿透氣牆,更少數擊中二人的或古琴的無一例外都瞬間造成相當強的殺傷和破壞效果。
古琴上出現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坑洞,而天殘地缺兩人則是身上多處被蝕刻出焦黑的凹陷,帶給了二人劇烈痛苦。
但災難還未結束,盡管陸仁兵力壓二人合力的超強一擊對天殘地缺及其武器造成了重創並在戰場周圍激起了大火災,可使出這等猛招的陸仁兵居然還能立刻行動,天殘地缺眼前的火焰甫一消失,一個形貌隱藏在鷹喙兜帽之下,裝束怪異稀奇的矯健身影就再次撲到了兩人的麵前。
滿眼火焰的背景映襯下,那個雙手腕下分別透出一把烏黑短刃的身影在天殘地缺兩人此時看來簡直與死神無異,當傾注二人最後餘力加強過了的氣牆被陸仁兵揮手交叉一個空劈就輕易破除,籠罩二人心頭的更是隻有恐懼。
連被什麼人,因為什麼而被殺也不知道,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殺手組合就這麼被一手一個,掐住脖子之後用不知名的武器刺穿了喉嚨,死在了火焰包圍下的無名小巷之中。
“……”
主神的獎勵已經確定得到了,但陸仁兵站在癱倒的兩具屍體旁邊沉默著遲疑不定,似乎還有所糾結。
(主人,不趕緊趁熱吸收掉這兩個人嗎,好歹也是一定水準的高手來著,營養價值肯定很高,涼了的話就不好吃了)
希爾娜急忙出來勸告,雖然她已經明白過來,主人是在顧忌吸收之後可能導致的自己遭受也劇烈痛苦,而不是道德方麵的顧慮——既然能下手去殺,顯然證明陸仁兵覺得讓這兩人死了比讓他們活著好。
但情緒低落和自我譴責的狀態已經通過大開殺戒然後忍受苦難作為刺激療法,經過一定時間的緩衝後得到了緩解,稍稍寬心了的陸仁兵反倒有些怕惹上那種苦痛了,隻是利害上的理性判斷和作為靈魂載體的那些東西所產生的貪婪食欲使他產生的雞肋般的不舍之情。
(去掉頭怎麼樣?)
“……?”
希爾娜明白自家主人的心思,急忙開動腦筋提出建議。
(如果說您所感受到的痛苦來自於他們的記憶,那麼砍掉頭不就好了,難道肉身本身還能記錄記憶不成,雖然這樣一來也就不能得到他們知道的信息,情報和技能什麼的都收獲不了就是了)
“好主意。”
讚同了一句,陸仁兵也不遲疑,把天殘地缺兩屍體的腦袋分別撕扯下來,雙手按住不停冒血的脖子,黑色物質沿著伸出插入的短刃侵入屍體內,開始大肆啃食死者殘餘的有益成分。
這次,果然不再有那種恐怖的死亡痛苦產生了,陸仁兵覺得自己有種學到了什麼一樣的愉快,完事之後,他輕鬆逃離了已經被大火籠罩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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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平時和阿星肥仔兩人集結的地方時,陸仁兵隻見到肥仔一個人在那裏有點擔心地東張西望,顯然阿星的行動失敗地不是一般的慘,而且隻有他一個人特別地倒了大黴的樣子,以至於行動力比他弱那麼多的肥仔能安然無恙地替他擔心。
陸仁兵很平常地上前打了個招呼,並問起了他們的遭遇,在聽完了肥仔的說明之後隻覺得難以抑製的滑稽,於是放肆地笑了起來,搞得肥仔也傻乎乎地跟著笑了。
“笑什麼笑,尤其是你啊,害得我那麼慘還敢興高采烈的!”
還沒笑完,阿星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不滿的說了一句之後作勢要給肥仔來個爆栗——不出意料地是一副神完氣足的模樣。
“聽說你手上挨了三刀,讓毒蛇奪走了初吻,還被個肥婆追了十條街來著?”陸仁兵笑嘻嘻地提起阿星經曆,戳他的傷疤以此取樂。
“艸,是兩條毒蛇啊混蛋!”阿星似乎回想起來的隱隱刺痛,渾身哆嗦了一下:“唉,總之我這邊沒能搞成功還倒了大黴,你怎麼樣,又撿到好東西麼?”
“沒有。”陸仁兵麵不改色地撒了個謊。
“真是行衰運了!”
阿星正抱怨著,肥仔趁機翻動著他的衣服查看了那三個刀孔窟窿,又看了看氣色,十分吃驚地插了一句:“咦,你好像傷得很重的呀,點解一點事也沒有的?”
“你不高興啊。”
“那你看了那個醫生啊?”
“我也不記得太清楚了。”
“哈……也好,記憶是痛苦的根源,你能夠不記得,是一種福氣來的。”
“聽你這麼說,似乎感觸頗深啊。”
“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互動著的這對活寶轉眼間就被經過的一個扭得很勾人(至少對他們來說很勾人)的女人吸引了目光,兩雙眼睛瞪得發直。
一旁看著的陸仁兵隻覺得有趣,也沒注意到看著他們的自己已經是一臉的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