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叨擾師傅,讓師傅費心了。”蘭鬱答道。
在不熟悉的靜的嚇人的房間裏蘭鬱一夜未眠,第二日,天還沒亮,蘭鬱就早早地起身梳洗好了,隻等天再放亮一些,她就可以去找師太了,不知道師太還認不認識她,會不會收留她呢?
正在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坐在凳子上靜靜地發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昨天給她開門的那位尼姑來到了房間:“師父這會起床了,我帶你過去吧。”
“哦,好的。”蘭鬱猛的一驚,從想象中迅速回到了現實。
跟著年輕尼姑穿過那截窄窄的青石小路,到了坐落於靜慈庵東南角的師太誦經修行的佛殿。
“師父,這位女施主昨日晚上就來拜見您了,我看天色已太晚,不敢打擾師父休息,這位女施主單身前來不便回去,於是徒弟留她在側房住了一宿。”小尼姑行禮稟告道。
“嗯,你先下去吧,我想是故人來了。”師太沒有回頭,即說道。
蘭鬱麵前是一位盤腿坐於蒲墊上的師太,背對著蘭鬱,看不清麵容,雖說顯得有些低沉老邁了,不過聲音還是熟悉的,蘭鬱一下子聽出來這就是當年的清一師太。
“師太,金廖氏的大女兒廖蘭鬱拜見師太,請師太收留蘭鬱落發出家修行!”蘭鬱跪拜在殿前。
“金廖氏,蘭鬱?嗯,果然是故人。”師太停下了數撥佛珠的手,慢慢地轉過身子,麵對著蘭鬱,幾年沒見,雖感師太清瘦了許多,但蘭鬱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是的,先是家庭遠遷滬上,後蘭鬱嫁與程家,因路途頗遠,家中設有佛堂,有兩、三年了,蘭鬱都沒來過。”蘭鬱肯定道。
“嗯,來不來沒有關係,隻要心中有佛。”清一師太說道。
“師太說的正是。”蘭鬱答道。
“你為什麼要出家?”師太說道。
“世事難料,命運多變,蘭鬱深感把握不了自己的命運,唯求出家,皈依佛門,以求清淨。”蘭鬱答道。
“皈依佛門需得一心歸佛,一心向佛,悟出了一些佛性,佛門不是躲避命運,一了百了的地方,你若是為了避開世事紛爭,出家為尼,我若收了你,不僅不是解救於你,反而是耽誤了你,也混淆了修行悟禪的根本。”清一師太微微閉著眼睛,口中默念佛經,一邊說道。
“蘭鬱已不戀紅塵,塵緣已盡,隻求師太收留,蘭鬱將盡心向佛。”蘭鬱再次跪拜行禮道。
“阿彌陀佛,我看你心中仍有不平,紅塵之事還能牽製於你,塵緣尚未了,暫時還不宜遁入空門。”師太說道。
“蘭鬱誠心誠意求師太收留,蘭鬱已決斷塵緣,隻求落發修行。”蘭鬱懇求道。
“我觀你眉宇,隻恐還有塵事未了,即便你已歸佛,也會心有旁鶩,不得專心,如此,你先在我庵中帶發修行,每日與前院的師父一同誦經叩佛,共同生活,待一年以後,若你仍要出家,再正式接納於你。”
“多謝師太收留,蘭鬱當謹遵庵中規矩,專心向佛。”看到師太同意她留下來了,蘭鬱鬆了口氣,答道。
“嗯,去前院找一個法號淨覺的師父,讓淨覺給你安排個房間,你先住下來,再讓淨覺給你講清楚每天的佛事和作息規律,你先安頓去吧。”師太吩咐道。
“是,蘭鬱退下了。”蘭鬱答複道。
去前院找了淨覺師父,一個看上去挺和氣的約莫三十歲的尼姑。
“淨覺師父,師太讓我來找您幫我安排了住處,並說明每天的佛事和作息規律。”蘭鬱向淨覺施禮道。
“哦,好的,我們就住在這前院的這排青磚房裏,一個房間住四個人,給你安排到那邊,諾,右邊第五個房間,那個房間現在就兩個人住,你就跟她們住在一起,房間還比較大,裏麵有好幾扇窗戶,光線好還通風,那兩個人都是來的時間不長的,跟你年齡也相仿,你們應該能夠相處融洽。”淨覺介紹道。
“多謝淨覺師父關照。”蘭鬱雙手合十對淨覺行禮感謝。
“不用客氣,以後大家都在一起生活了,太客氣了就見外了。”淨覺微笑了一下說道:“看你也像是富庶人家的小姐,怎麼會想到來我們庵中修行,庵中清苦,隻怕你吃不了這個苦啊。”淨覺說道。
“蘭鬱萬念俱灰,隻想找一處清靜的地方,摒棄塵念,靜思修行。”蘭鬱答道。
“庵中每日五更便要起床,如果輪值到哪位,四更就要起床,給大家做飯,到五更便要敲鍾喚大家起床,而後去佛殿靜思念經,七時吃早飯,然後研究經文的、打掃衛生的、做午飯的,接待香客的各司其責,各自幹好自己本分的事,中午十二時吃飯,下午午休一會,再去佛殿誦經叩拜禮佛,後各人做好第二日輪值人員的事宜交代,點算香火錢,善款,支出錢款等,至晚七時用膳,後誦經半個時辰,八點準時熄燈休息。基本上一天的作息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