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不錯,可見兄長終是重情重義之人啊。”劉堂叔繼續說道。
“唉,說那些幹嘛,兄弟這會拉我過來不是單純給我敘敘情吧,這話一說多,我們可就在這裏待不住了,好像是在暗示我們該另尋去處了,嗬嗬。”嶽丈半開玩笑地說道。
“兄長千萬別這麼說,小弟惶恐不安,深感罪逆深重了,別說是來我這裏避戰亂,即便任何時候,兄長一家隻要是不嫌棄,願意留住多久便是留住多久,即便小弟一家沒有容身之處,也要保證兄長一家有房可住,有飯可吃的。”劉堂叔一急,抱拳對堂兄說道。
“嗬嗬,我知道你今天給我說話不是敘敘交情,也不是趕我們走,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好了,你看,我們兄弟說話用得著這麼吞吞吐吐,含糊不清嗎?”嶽丈拍了拍劉堂叔的肩膀說道。
“兄長需得原諒我的冒昧,先行答應我一定不會生氣,如有冒犯,一定原諒,我才好說。”想了想,劉堂叔要求道。
“好了好了,但說無妨,一個男子漢有話直管說好了,有什麼原不原諒的?”嶽丈大氣地說道。
“嗯,那我就直說了,按說這種事情該是翠芝母親來提的,可是無奈翠芝沒有這個福分,她母親去世地早,她姐姐也嫁出去多年了,如今戰亂,也不敢隨意召她回來,即便來了也是個晚輩,不便給你們長輩談話的,思來想去還是我這個當父親的來說吧。”劉堂叔說道。
“哦,是關於翠芝的事情嗎?翠芝怎麼了?”嶽丈問道。
“是這樣的,我這個閨女自小燒壞了腦子,你們也知道的,不過她心性純潔,待人誠懇,善良心腸好,模樣也還周正,不是說我誇自己的閨女,要不是這腦子有些簡單了,這提親的怕是也不會少的,這個就要怪我自小沒有照顧好她,一直對她很是歉疚,也想過一直把她養在家中,直到有一天我不在人世間了,她該是怎樣過也是她的命了,這些年也不是沒有看上我家翠芝的,可是我擔心這孩子到人家家裏會吃虧,我也看護不到,到時隻會幹著急,唉。”劉堂叔接著說道。
“這個兄弟考慮的周到,也很有道理的。”嶽丈點頭稱是。
“自打你們來了以後,翠芝高興著呢,有囡囡可以陪著她玩,她也小心地嗬護著囡囡,她跟誌榮也合得來,這孩子很聽誌榮的話,很是服他。可最近她和囡囡好到互相稱呼“母女”了,我開始當是她們鬧著玩呢,可是即便我訓斥翠芝,她也依然我行我素,毫不理睬,你說這在家裏喊喊也就算了,這門口跑前跑後的,這麼“媽媽”“女兒”的喊來喊去的,鄉裏鄉親聽見了不是要笑話我劉家,嫁不出女兒還招來一個外孫女嗎?”劉堂叔一口氣將他的擔心和盤托出。
“哦,嗬嗬,原來兄弟是為這個擔心啊,我原就當她們是個孩子鬧著玩呢,也沒有往深裏去想,聽兄弟這麼一說,確實也倒是的,這麼喊出去,鄉鄰們也確實會誤會的了。”嶽丈點頭稱是。
“這樣吧,我回去好好教育囡囡,叫她不要跟翠芝這樣胡鬧了,要不然以後就不讓翠芝帶她玩了。”嶽丈接著嚴肅地說道。
“其實我有個想法,囡囡喜歡翠芝,翠芝也疼愛她,誌榮一個人帶著囡囡也快兩年了,這身處亂世中,不如索性讓他們在一起相互幫襯一下了,你我也是親上加親了,這話說得唐突,兄長不必急著答複,回去可與嫂夫人及賢婿合計一下,如沒有答複,我也不會再提,你們就當這話沒有說過,也還是一家人。”劉堂叔試探地說道。
“嗯……這件事啊,也好,待我與他們商議一下,再做回複。”嶽丈猶豫了一會說道。
是日,誌榮嶽丈回屋與夫人商量此事,最終都感覺一則:寄宿在堂弟家中,堂弟提出了這個要求不便拒絕;再則:誌榮也就三十不到的年紀,一個人帶著囡囡,這以後的漫漫歲月不讓他續弦,確實也有悖常情,思量之後,兩人決定喊了誌榮來問話。
“誌榮啊,這兩年你帶著囡囡辛苦了,想你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孩子還真是不容易。”喊了誌榮到屋裏,嶽母首先試探道。
“嶽母大人言重了,這兩年幸得您兩位輔助,幫我們安頓了下來,躲避戰亂,照顧囡囡,要不我真是不知怎麼才好了。”誌榮誠心地說道。
“這樣,你來我們家生活也這麼多年了,有些話我也就直說了。”嶽母邊說邊停頓一下等著誌榮的反應。
“是的,嶽母待我視如己出,有事您盡管吩咐好了,誌榮必當全力以赴。”誌榮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