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和爸媽去看表演,一個小醜因為賣力演出,大汗淋漓,臉上的妝全都被汗水弄花,烏七八糟的油彩將臉演變成慘不忍睹,可唯獨嘴型沒有變,仍在笑著。這種不和諧,小杜曉天實在受不了,瞬間大哭。
而後,就是一星期的噩夢連連,自己被生吞活剝,血肉模糊。
現在,一張同樣的小醜臉出現在自己麵前,且距離很近。
“他,誰?”
“楊靜。”
這個名字時隔多年又被除自己之外的人提起,杜曉天心裏有點發毛。
“你是他什麼人?”
“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
“也是楊靜的朋友。”
朋友?楊靜雖然奇怪,但有朋友也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但杜曉天就是覺得奇怪,你是朋友,至少別畫這麼****的妝啊!這些心裏話,他沒有說出來,隻是想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你找我幹嘛?這事情,警察都不管了。”
“楊靜姐姐有沒有跟你說過,要你好好照顧她?”
雖然很不情願,但杜曉天還是忍不住點了頭。
他想起了楊靜姐姐說過的話,還有最後那句“杜曉天,你記住,這隻箱子以後是你的,會一直跟著你。要好好對待它和她。”
“她”指的當然是楊靜,那個“它”是……
杜曉天還在想,小醜已經將它遞給了自己。
它,是一個箱子。
出現在那個神秘的房間裏,一直跟著楊靜姐姐的箱子。皮革的顏色,箱子的形狀,杜曉天相信就是那個。
很不合邏輯的相信,的確。
“這個箱子裏有什麼?為什麼要給我?”杜曉天不想伸手去接,很多事情他還想再問問。
小醜笑了,或者說,他一直是這個表情。
“既然說給你了,就是你的了。”小醜的手沒有收回,舉著箱子,等杜曉天接過去。
“誰說給我了,再說了,你是誰我還不知道呢!”
“現在她出現了,那麼這個箱子也該給你啊。”
這個“她”難道是雪梨?杜曉天僅僅憑著這幾個月的相處,已經習慣了雪梨和楊靜長得一模一樣的事實。
難道和雪梨在一起,然後拿到一隻箱子,這兩件事情是有關聯的?如果是關聯,那之後會發生什麼呢?泡妞無數的杜曉天,開始覺得這是件有趣的事情。
但很快,心裏的另一個念頭連忙罵自己是變態。
“我之後發生的事情,你能知道?”杜曉天試著問這個問題,盡管自己覺得很傻。
小醜點點頭。
嘿,他還真不客氣,真的當回事了?!杜曉天心裏罵著。
“那你說說看,我會怎樣?”
“離開這裏吧,去另一座城市,你不屬於這裏,你們都不屬於。”
後來,杜曉天渾渾噩噩地拿了箱子,回家。走進自己臥室,把箱子放在書桌上。
第一個念頭,就是打開箱子。
但,失敗了。
箱子是鎖死的,鑰匙孔被堵住了,石灰。手腕莫名其妙地酸麻,一個小時之後,他放棄了。
三年後,當杜曉天踏上去S市的旅程時,心裏惦記著的除了雪梨之外,還有那個小醜,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情。
四年後,當雪梨和自己在S市汽車站重逢時,雪梨興奮地抱住了他。在一個乞討老人依靠著的一根柱子後,隻有杜曉天看到異樣的關注——來自一個小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