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前站著一位喜眉笑眼的婦人,婦人手中拿著一根玉簪,等待著笄禮時刻。
旁邊是兩個少年,身穿一件朱紅緞袍,袍身上繡著精美的花卉圖案,頗具仙姿氣息。站在兩人的身前的是兩個中年男人,同樣喜不自禁。
祠司的主位之側,有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在她身側,還有兩位同樣衣著的男子。女子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司台上的一位少年,臉上都是慶喜之色。
“呼!還好趕上了。”雲博深呼一口氣,拽著雲天穿過圍觀的人群走上司台。
披著麻的雲天前腳剛踏上司台,周圍的人便評頭論足起來。
“這廢物來做什麼?”
“居然還披著麻,誠心搗亂不成?”
“就是,他還真把自己當雲家人了?”
“晦氣!”
......
對於村裏人的冷言冷語,雲天早已習慣。
“雲天,不用理會他們。”雲博說道。
雲天掃視一圈,發現大家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他朝眾人行了禮,最後垂頭恭敬的對雲正仁說道:“族長。”
忽然啪的一聲,雲天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一少年罵道:“族長也是你配叫的?”
雲博一怒,上前推開少年,說道:“雲坤,你別太過分了,雲天好歹也是在這裏長大,你們大可不必如此這般尖酸刻薄!”
少年雲坤冷笑道:“在這裏長大又如何,他不是雲家的血脈這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既然不是雲家人,那就沒資格參加冠笄之禮。”
雲坤仗著他爹是族長,在村裏都是橫著走,現在又有一個劍玄宗的姐姐作為倚仗,村裏的人更是沒少巴結。
周圍再次傳來的譏諷與嘲笑聲落在呆呆站在司台上垂頭蹙眉的雲天耳中,這些聲音就像一根根尖銳的刺,狠狠的紮在了他的內心深處,如萬蟻啃噬般疼痛。
這種痛,他忍了十六年,現在麻婆婆走了,他也就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雲天居然抬頭扯了扯雲博的袖邊,說道:“我雲天這輩子有你這個朋友,是我的福氣,今天很重要,沒必要因為我而得罪他,不值得。”
雲博看著孱弱的雲天,實在不知說些什麼:“放心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還任由他們肆意欺辱不成?”
“咳咳…”主位之上,族長雲正仁輕咳兩聲,道貌岸然的說道:“我兒雲坤說的在理,雲天啊,你也知道咱村的規矩,所以你還是離去吧!”
“廢物,聽到沒有,我爹叫你滾!”雲坤瞪著眼說道。
雲天冷眼看著這一切,記住了他們每一個醜陋的嘴臉,他嘴角微揚,臉上掛著苦澀的笑。正當他想離開時,突然被叫住了。
“等一下!”一中年男人起身,看著雲正仁說道:“大哥,雲天這孩子雖然不是我雲家血脈,畢竟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打小就沒爹沒娘,著實可憐。冠笄禮他自是不能參加,咱也不能破了老祖宗的規矩,但是這測靈可以讓他試試。”
說話之人叫雲正德,雲博的爹,也是雲天口中的四叔。
雲正德是雲家村唯一的郎中,說話自是有點份量,就連他的大哥雲正仁多多少少也會給點麵子,畢竟誰也不會保證自己不會生病。
“老四說的也不無道理,就依你所言。”雲正仁不傻,一族之長又怎能光明正大的做個惡人,說道:“那個雲天啊,你且先退下,待會兒參加測靈便是。”
“是,族長。”雲天唯唯諾諾的應了聲,隨即朝人群中走去。
冠笄禮算得上是村裏的一件大事,又恰逢元宵,便顯得更熱鬧了。
雲天站在人群中,看著台上的幾人,他露出了羨慕之色。
“要是我也有爹娘那該多好!”
“要是我也是雲家人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