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小三,叮囑他千萬不要跟別人提起自己的事,小三應諾去了,他才上樓,也不去查看隔壁留下的戰場,隻回到自己那間客房,在太師椅上坐了,什麼都不想,專心等待。
入夜時,店主回來了,上來又跟平子嘮叨一翻,隻是平子提不起精神,他就討個無趣,回去了。
再晚些,西門鋒的飛鴿傳書還是沒來,平子越來越焦躁,左等右等,卻等來了另外一批人。
敲門聲響起,平子開門,門外三個人,前麵一張冷豔的臉,擋住了後麵,她臉是泛起冰涼的笑意:“武南平。”
平子不動,也不讓。
她又道:“我叫血花。”
平子讓開,血花移步進來,翩翩然像個妖姬,觀察了房裏,就在太師椅上坐了,後頭進來的也是兩個貌美如花的女玩家,在她身後站定,冷漠沒有表情,仿佛天生如此。
平子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救命恩人,果然像萊兒描述的那樣漂亮,隻是似乎太過不近人情,像一塊冰。他有點尷尬:“我還沒謝謝你救我一次。”男人被女人救,麵子上始終不怎麼過得去。
血花就歎口氣,有點無奈的道:“救你並不值得,但小萊是我的好妹妹,你還是謝小萊吧。”
平子點頭,心裏也是歎息,他實在不願多想這事,就道:“飛花會主找我有什麼事?”
這話頓時提醒了血花的身份,她想起了什麼,答道:“嗬嗬,我想要知道……你跟西門鋒是什麼關係。”
平子平靜的道:“朋友。”
“哦?”血花有點失望,片刻後又問道:“那西門鋒現在在那裏呢?”
平子不知道她想要知道些什麼,就道:“在雍城。”
他緊緊的看著血花,但血花似乎一喜,就沉默下來,直到平子坐到八仙桌旁,冷冷道:“西門鋒根本沒有機會的,你的努力也是白費功夫。”
平子心想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但她和萊兒一樣,都知道自己和西門鋒的目的。這事又是怎麼走漏消息的?自己清楚的記得沒跟任何人說過的。平子審量著,拿起八仙桌上把青瓷茶杯的蓋子,在杯緣上來回摩擦良久,最後道:“事在人為,鹹陽未定,誰都還有資格。”
血花露出一個嘲笑的樣子道:“你有多少把握呢?”
“沒把握。”
血花愣愣的看著他。好片刻,突然間放聲嬌笑,她笑起來又是另外一種風情,一時冰雪解凍,房間裏大地回春。再反複的打量著平子,似乎對平子很有興趣,但平子知道不是那種興趣,他感覺到了。
血花笑呤呤的道:“小萊真不懂事,居然被你騙得什麼都說了,不過就我看來,你確實有點魅力,雖然不帥,可是勉強也湊合了,何況是她喜歡呢。”
平子啞口無言,這事怎麼說都不行,隻有不開腔,但負罪感卻又重了一些。於是問道:“小萊在那裏?”
血花道:“他跟巴大師走了。”
平子疑惑道:“走了?他留了字條說要回那個客棧。”
血花嗬嗬的笑,覺得很有趣,但她卻又不回答,隻是笑,笑完了,仍是那冰雪麵容,變了個正色,道:“無敵狂刀你也知道了,現在整個形勢都在他掌握之中,鹹陽幫和黃龍會隻不過是扯線木偶罷了。依你們西門世家的力量,是沒有可能翻盤的。”
平子不管那些,心想走了也好,現在的鹹陽不清淨,隨口反問道:“那麼飛花會為什麼又沒走?”血花分明是想套去西門世家的情報,就算不知道目的,平子也沒有傻到把自己的布置抖落出來。
血花道:“那是因為你暫緩了無敵狂刀的計劃,嗬嗬,是暫緩。我本來早在城外了,萊兒和巴大師卻又來找我,說了你叫他們幹的事,我才有興趣回來見你一麵。”
平子心情本就不好,見她羅裏羅嗦,臉色變化如風,就幹脆的道:“你找我,到底想要做什麼?”
血花道:“我是來勸你的。”
平子微笑:“說明白點,我不喜歡羅嗦。”
血花微皺柳眉,想是不喜歡別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不過平子倒是無所謂,也不管她,事實上他也知道自打不過,但還是期待血花那根青龍鞭到底強到那種程度。
血花凝眉稍舒,有點惱怒的道:“你也知道自己沒把握,以其白白送死,為什麼不退回去呢?就算無敵狂刀得到鹹陽,你們也不是沒有機會,或者,我們大梁城可以和西門世家聯盟,一起對付鐵血旗。無敵狂刀不會在鹹陽待很久的,郢城才是他的根據地,你明白嗎?”
這提議很誘人!
就像她說的,跟大梁聯盟了,就算無敵狂刀占據鹹陽,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但是,這隻萬般無奈才出的下策,隻看飛花會和大梁對鹹陽死心不熄,可知跟他們合作等若與虎謀皮,攻下了鹹陽又怎麼算,那等於是另外一個黃龍會和鹹陽幫罷了,隻是那時大梁對雍城,誰強誰弱,傻子都猜得出來。
有了劉哥的籌謀,平子已對形勢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隻要運氣好,並非絕無可乘之機。但要想獨立而舉之,就要直麵鐵血旗,要成功也是渺茫,一不小心,西門鋒連老本都要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