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西行。
進入草原的時候劉陵收到西門鋒的飛鴿傳書,書信是毛筆所寫,字跡潦草卻透著一股英氣,大意是西門世家已經擊潰了紅幫,收服雍城幫也是指日可待,還告之已經委托平子去鹹陽調查做準備,以後返攻鹹陽時,懇請劉陵能去見證。
劉陵對這種事提不起興趣,但陳正卻非常渴望,劉陵笑道那麼你代我去吧,陳正就爽快的答應下來,還連聲道謝。劉陵隻有苦笑,這陳正真是個武癡。
再尋找了幾天,劉陵盡情飽覽了塞外風光,深感此行不虛。
不同於關內,這裏有遼闊的草原、呼嘯的狂風、豪放的心情、奔騰的馬蹄聲、歡樂的牧歌,還有各種神秘的傳說,每一樣都教人迷醉。
但死亡之蟲還是沒有找到,最後兩人在一個蒙古包前停了下來,一家子蒙古NPC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劉陵在牧民家找到筆墨,給西門鋒寫了一封信讓信鴿帶回去,言明到時候由陳正代自己來。
事情辦妥,又是喝酒。
馬奶酒是草原人最愛喝的酒,蒙古人將它視為一種高尚聖潔的飲料。它醇香濃烈、營養豐富,還具有潤肺清腸等功效。每逢八、九月份牧草開始結實的時候,也正是馬奶最濃的季節,這時候草原上有馬群的人家,幾乎家家戶戶都要釀造馬奶酒,然後相互慶賀,開懷暢飲。
蒙古人喜好飲酒,而且是大碗大碗地喝,那是真正的豪飲,你若不喝,那麼你是看他不起!劉陵經不起這種陣仗,在主人家準備的馬奶酒宴上,兩碗落肚,吃了些手扒肉、奶酪、茶點,便不敢多陪主人家了。
陳正則豪興大發,去跟主人家卯上,終於灌了個聆酊大醉,躺了一天,再敢不跟蒙古人狂了。
第二天陳劉二人單獨喝酒,這回還是用碗,但隻是小口細酌。陳正碰了兩下就停盞,若有所思道:“大哥,你說內力這回事,有還是沒有?”劉陵二十八,陳正剛滿二十六,喊一聲大哥,當之無愧。
劉陵失聲笑道:“怎會有內力,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
陳正擱碗歎道:“自從玩‘江湖’以來,對武術認識越深,我就越想這個問題,內力有沒有先不談,你認為經脈穴道有沒有?”
劉陵一呆道:“有。”
陳正又道:“把人體剖開,雖然什麼都沒有。但現在用針灸推拿之術,可以醫治很多病痛,可見經穴確實存在。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為什麼有江河卻沒水流呢?”
劉陵想了想道:“有水流的,那是氣血。針灸的道理就是通經活血,達至人體通暢。”
陳正追問道:“那氣血又是什麼?”
劉陵啞然苦笑,這下答不出來了。
陳正見劉陵也沒有答案,隻得仰天長歎:“我也曾問過我父親親友,卻都說我練武練瘋了,但我想這事沒這麼簡單,哎,這個問題恐怕要困擾我一生了。”
劉陵沉思一會道:“你有什麼想法?”
陳正搖頭道:“我隻知道經脈可能是通達人體之秘的東西,但是到現在也毫無頭緒,真不知道古人是怎麼知道經脈存在的,而且,古人留給現代人的經脈知識已經非常詳細,可見當時的人們必定對經脈穴道有更深的研究,哎……”劉陵隻好陪著苦笑。
陳正歎息了一會兒,似乎換了個人般,突然直起身來,已經沒了剛才的頹態,舉碗敬劉陵道:“大哥你什麼時候走?”
劉陵早就跟他說了長城上的事,陳正當然是恭喜,這幾天雖然把臂共遊,終還是有分別的時候。但兩人都沒有惺惺作態,該走就走,以後還有見麵機會。
劉陵道:“不是講究一個緣字嗎?就現在吧。”
陳正倒也爽快,點頭就道:“好,我們再幹三碗!”
三碗又盡,劉陵放碗道:“有一個事我要提醒你,那個女孩對你很不錯,為什麼不給她一個機會?”
陳正頓時又哀歎起來,道:“她叫王靜,不要提她了,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我隻想專誌武道,這幾年都不想談這種事,哎,她確實很煩人。一個女人,怎麼能如此纏人呢!”
劉陵察言觀色,忽又啞然失笑道:“她已經闖進你的世界了,不然你不會如此動氣。”
陳正灑笑道:“她?她又……”
劉陵突然用手指了指帳篷口處:“她就在外麵。”
陳正雙肩聳動,連忙看了看帳外無人,這才放心。
劉陵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遇到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不容易,要珍惜,我下了。”
朱唇輕啟,嗬氣如蘭,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平子似也可以聞到那一抹幽香,真是人間妖物!
他下意識的問道:“有多少人?”
美女慌張的看了看後麵道:“我不知道,有很多。”
平子道:“你到我後麵來。”
美女頓時露出感激的笑容,應聲站到平子身後,平子從身上解下皮裘,也沒回頭,就那麼伸後道:“穿上吧。”身後一陣悉悉娑娑,直到美女說好了,平子才轉身,將她扶上北風,道:“你坐著別動。”北風很通人性,踢踏幾下就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