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浸渾身一僵,就感覺一個軟乎乎的溫熱的小東西撞進了懷裏,他的心被什麼鑿了一下,突突突地不受控製的猛跳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環住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她。
曲明煙被他溫柔的禁錮著,心緩緩地加快了跳動。
她感覺到了對方的心跳鏗鏘有力,越來越快,咚咚聲響,連著自己的心也亂了一點。
裴浸環住她,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體裏,鼻端輕輕蹭著她的秀發,呼吸都跟著亂了。
不該試的,他有點停不下來了。
夜色曖昧,曲明煙感覺兩人的呼吸有些糾纏,想要離遠一點,卻又被什麼吸引著,無法離開。
“真的和木頭一樣麼?”裴浸忽地輕笑著,輕輕含著她的耳垂。
一股燥熱忽地襲來,她感覺整個人都麻脹了。
身子一軟,兩個人就勢滾落了回去。
鼻尖觸著鼻尖,裴浸的眼睛裏有什麼在慢慢點燃,他眼裏沁著笑,離她的芳唇不過毫厘,“試試?”
曲明煙呼吸淩亂,覺得應該推開他,但奇異的吸引力竟然她推脫不得,她臉嬌紅一片,心裏的漣漪一層又一層的蕩著她,知道他在使壞故意。
“小子,你誘我。”
裴浸沁著笑,眸子亮若燦星,長長的發垂在榻上,中衣半敞著,確實秀色可餐。
曲明煙咬著唇,一把按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了下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裴浸唇上生痛,痛呼一聲跌在一旁,“你怎麼咬人!”
曲明煙已經得逞,笑著鑽進了被窩,“臭小子,算計我,老實睡吧。”
裴浸舔了舔唇上溢出的血,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拉過被子的一角,慢慢往裏麵鑽,挨著人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在她旁邊合上了眼。
“別過界啊。”
旁邊的人又朝外挪了挪。
曲明煙閉著眼,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西蜀時養的大黃狗,總是在她睡著時喜歡在她旁邊趴著,壓著她的被,也是這樣沉甸甸的。
好幾次她受了傷回來,它都乖乖地幫她舔舐傷口,也是這樣默默地陪著她。
她想翻個身,可是才剛動,就有一隻胳膊伸了過來,偷偷搭著她將她摟緊了。
輕輕地,一下一下的拍著。
農曆二月二十,天幹物燥,地上的灰揚起來厚厚一層,跟著馬蹄一起飛揚起來到處都是霧蒙蒙的。
天剛蒙蒙亮,一道沉重的鼓聲緩緩響起,將整個梅關嶺都震醒了。
鼓聲一起便沒有停下,剛開始是沉緩厚重的,後來慢慢變得慷慨激昂,如黃河滔滔,綿延不絕,整個梅關嶺所有的百姓都聽到了這激悅的鼓聲,知道今日便是請神的日子了。
熬著沒有離開的百姓們眼巴巴地等著,慢慢聚攏到街上,他們個個灰頭土臉,衣衫襤褸,臉上的神色麻木而慌急。
他們亦步亦趨的跟著人流在街上走,人流越彙越多,慢慢聚攏成了黑色的河。
有些人哀哭著跪在地上,悲泣著求天老爺,求神,求皇帝,求不知道的誰,他們無力改變什麼,隻能祈求這些上位者的憐憫和同情,求他們垂眸,看看這人間。
人群中一陣轟響,有人大叫,“是舒王殿下來了!是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