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的太緊了,曲明煙幾次都沒有掙紮出來。
帷帽在掙紮中掉了下來,露出她精巧的慌急小臉。
裴慎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不許她離開半分。
曲明煙聽見他的心跳的奇快,顯然剛才是一路狂奔而來,所以是發生了什麼?
裴慎也緩過了急,似乎開始回過味來了,“眀煙,你是怎麼回到這裏的?為什麼我剛才沒看見你?”
剛才?
曲明煙眨了眨眼,嬌弱地哼著,“疼……”
裴慎這才意識到自己用的力大了些,鬆開了曲明煙,摸了摸她的手臂,“你身子怎麼這麼涼?冷嗎?”
曲明煙答不上來,也什麼都不知道,說多錯多,多說多錯不如不說,她虛弱道,“我……其實我剛才……”
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眀煙?”裴慎小聲地叫著她,她的瘦小身子被夜風吹得一片冰涼,裴慎顧不得許多,將她打橫抱起,悄悄潛回她居住的小院。
裴浸躲在幹草叢裏,將手裏的雜草一截截揪斷,心裏麵跟吃了個酸檸檬一樣,恨恨地想著,我就不該來看這一場。
一會兒又覺得,得虧來了,不然誰知道他們居然背著他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豈有此理!
裴慎將曲明煙送回了房,她的身上被夜風吹的很涼,他很擔心她會因此而病倒,細心地替她掖好了被角,凝眸靜靜注視著她的嬌顏。
她真是怪。
她的身上有很多他看不透的東西,讓他每次想棄她而去的時候又被吸引,越是深究越是引人深陷,像是一朵嬌弱的玫瑰花,明知道可能有刺,還是想試著握一下。
“眀煙。”裴慎低低喚著,想殺她是真,想利用她亦是真。
他的內心搖擺不定,始終沒有找到確切的答案。
曲明煙大抵是疲累了,昏睡過去就不再醒來。
裴慎又靜靜地陪了她一會,沒再勉強將她叫醒,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等他離去了好一會,曲明煙才偷偷睜開一隻眼睛。
好險,剛才是怎麼回事?
她差點就接不住戲了!
門輕輕地打開又關上,裴浸哼笑著進來了,一邊走一邊磨著牙發笑,“真是看了一場好戲。”
曲明煙把兩隻眼睛都打開了,裴浸一邊走一邊踢了鞋,甩了袍子就上了床,往她身邊一臥,他滿身夜裏的寒涼,令她的被窩霎時就不熱乎了。
曲明煙側頭看他,半坐了起來,“好看?愛看麼?”
裴浸的一雙眸子在夜裏熠熠生輝,亮的同天上的星星一般,一眼不錯地盯著她。
看了好一會,他終於敗下陣來,軟了語氣,說的委屈巴巴的,“可是他抱了你耶。”
他躲在草叢裏連想想都覺得是褻瀆,那浪蕩子居然敢動手,他心裏又氣又悶,說不出的難受。
曲明煙支著腿,豪邁地笑,“娘們唧唧的,就這?”
他替她氣,還是溫順地點了點頭,“嗯嗯,你沒事吧?”
“大丈夫不拘小節,抱一下不算什麼的,”她拍了拍他安慰著,“真的,不就是抱抱麼。”
“跟抱一下木頭也沒什麼區別。”曲明煙沒所謂的說著。
裴浸突然道,“真的麼,那試試?”
說著手一拉,便將她拉進了懷裏。